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遍地綺羅,盈耳絲竹。
東離,便是這偌大通天陸的江南水鄉。
和魚梁僅僅一江之隔,卻是完全不同的其後。
無竹港,除了停靠着往來的商貨江船,遠處還隱隱可見匯入星羅江的河流之上,有烏篷船飄蕩,嬌小白皙的東離女子一邊唱着婉轉動聽的棹歌,一邊彈出細細的手腕的搖晃船櫓。
渡江船靠岸,二層飛廬之中的修行者們終於對視一眼後,都默默收拾行囊下了船。
這裏還未有利益關聯,在這便刀兵相向那是蠢透了的做法。
等到涉林崖,大家自是陌生人。
岳訓庭和紫袍道人在船尾別過,抱刀男子從二層直接腳尖點着江風飛了下去。
雲中一條棍孫不笑,則是眯起眼睛譏諷的看着港口上一些衣着毛邊短袍的佩刀人,手臂搭在木欄上五指攤開,一柄巴掌大的精緻小弩出現於掌心。
「笑爺這淫毒小箭向來只射女人,今天給你也來一發,免得不知道爺爺在哪艘船上。」
咧開一嘴黃牙,孫不笑右手虎口猛地一壓。
坐在原處的秦隱眼神一凜,只見一道白線霎時破空,掠過他的視線。
原處一人猛地傳來驚呼慘叫。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那以竹石搭建的平台上,一名佩刀男人捂着身後仰頭哀嚎。
那張臉……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絳紫色,當他張口咆哮時更看到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從喉嚨噴出,隨即便開始拼命撕扯自己胸口的衣服。
大片大片的衣物被他從胸口撕掉,嘴唇也開始膨脹起來。
畢方一對鳥眼瞪得滾圓,「口吐紅煙,這是本家兄弟?」
就在胖雀子喃喃自語的功夫里,那十幾名着短袍的佩刀人全都將噴火的目光望向這裏。
「雲中賊在那!去殺了他!」
眼看着那些佩刀人眼睛都紅了,提刀就向着渡江船衝過來。
「哈哈哈,中了你爺爺的淫毒小箭,還敢生生挺着,孫某人佩服。」
「不過想抓到我,真是天大笑話。」
猥瑣的臉在那放肆大笑,只見孫不笑起身提着身旁短棍,縱身一躍。
浪花濺起。
整個人竟直接跳入了江中。
除了入水時濺起的一朵浪花,再無其他聲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瞬間打破了無竹港的有序。
佩刀人群瘋了似的追來,竟然也是不管不顧的跳了水。
「雲中賊跳了江,別讓他逃掉!」
遠處似乎還有一批人趕來,一時間整個港口雞飛狗跳。
秦隱的視線落在那道如鯊魚般從水下拂過的隆起,心中慨嘆那些人是追不上孫不笑了。
此情此景,還真應了那句人渣壞到腳底流膿的地步。
這種毫無底線的人使起壞來才最是難纏。
看完一場鬧劇,四周的修行者也散了七七八八,他終於握刀起身準備離開。
但他剛剛起身,目光便冷了下來,因為在船尾處,破爛土黃袍子的李斷潮正討好的笑對着自己。
「有事?」
「這位小友看着面善吶……」李斷潮剛諂笑着開口便很快訥訥說不出來。
因為秦隱直接握着那柄醉今朝走向樓梯,理都沒理自己。
「得得得,貴人。」眼見秦隱的半個身子都消失在樓梯中了,李斷潮也顧不上客套了,直接追上去熱絡開口,「不瞞少俠,在下李斷潮,祖籍東海,巡遊方士。剛剛船上觀眾人發現少俠面有非凡之相……」
「我不算命。」
秦隱已經徹底走下樓梯,但李斷潮速度更快,瞬間和老鼠一樣竄到前面攔住了他。
嗯?
醉今朝已經被拉出指長,那森寒刀光閃的李斷潮脖頸陣陣發冷。
那張油滑世故的臉,立刻就像枯萎的菊花一樣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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