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燦爛的光彩,宮殿高大、巍峨,震懾人們的靈魂。
頤和園的仁壽殿裏,老狀元張謇正在接受慈禧的召見,面對慈禧的詢問,他直言官制的混亂和行政效率的低下,以及為推行新政籌措資金,國家財政陷入兩難的窘境稅收加重,官吏盤剝,民間怨聲載道等世情。
慈禧已年屆七十,腰杆雖挺直,但耳朵已有些背,誰又知道她已進入生命倒數的第五個年頭。
聞聽張謇所言,她半晌無語,然後長嘆一聲,「我久不聞汝言,不想政事敗壞如此。你可以問問皇上,現在召對臣工,不論大小,甚至連縣官也時常召見,哪一次我不是用言語以求激發天良,要求他們認真辦事?萬不料竟全無感動!」
「國家衰弱,海外留學生亦對官員**和憲政進程不滿,紛紛擁護革命,民心渙散令人震驚。」張謇繼續說道:「若要收拾人心,微臣所得,非立憲不可。」
「兩江總督端方、黑龍江巡撫程德全等,亦上折警勸朝廷,如今反清革命日趨高漲,應趕緊俯從多數希望立憲之人心,以弭少數鼓動排滿之亂黨。」慈禧停頓時了半晌,謹慎地說道:「朝廷亦有派遣大臣出洋考察政治之意,如今看來,倒是要抓緊了。對了,汝是從天津來?」
「回太后,微臣是從天津來京。」張謇如實答道。
「汝曾見過袁世凱?」
閱歷豐富的張謇立刻明白了慈禧的用意,淡定地回答道:「微臣奉召恭請聖安。未覲見天顏,不敢往見別處。」
當時地方大員的權力日漸坐大,特別是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時東南各省官員的自保行動。令逃往西安顏面掃地的慈禧頗為惱怒,因此對時任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的袁世凱,既要倚重又暗存戒心。她這一襲擊式的逼問,就是想獲悉地方大員有沒有在她眼皮底下結黨壯大私人勢力。
慈禧似乎鬆了口氣,轉而問道:「上海冒出的陳文強,風頭很盛啊,汝與他可有交往?他又是怎樣一個人?」
「回太后。微臣與陳文強有交往,依微臣觀之,其遊歷西洋求學。所知所得之科學在某些方面抑或已超過洋人。」張謇啟奏道:「又兼其天資聰穎,奇思妙想層出不窮,若論對洋務之嫻熟,微臣未見國內能及之者。盧家灣建設日新月異。建廠通電。情景比之租界亦不遜色。」
「那他的政治傾向於哪一邊呢?」慈禧不放心地問道。
「微臣愚見,擁有龐大產業者,多數都希望有一個安定的社會政治環境,害怕動亂、力求安定……」張謇以己度人,說着自己的判斷。
工商界的經營者,為什麼多是立憲派,其實正是張謇所說的理由。因為,社會安定正是他們的事業能否發展。是否會遭到破壞的首要條件。所以,他們希望改革。但更希望這種改革能儘可能地平穩過渡。
「既是洋務嫻熟,又干出了幾件令洋人都讚佩的大事,朝廷欲成立農工商部,可否任其為官哪?」
「微臣以為朝廷可先嘉獎之,再看他是否願意入朝為官。」張謇沉吟着說道:「其所發明的新藥能救千萬人生命,國際上極為讚譽。聽聞瑞典有一獎項曰諾貝爾獎,十分尊貴崇高,亦欲頒授給他。對此等振我國家聲名,揚我國人志氣的人才,朝廷應不吝褒獎,方顯圖新改革之誠。」
「汝說得也有道理。」慈禧點了點頭,「這個陳文強倒是爭氣,讓洋人不敢笑我大清無人。嗯,你回去告訴他,讓他忠良勤政,多為朝廷出力分憂。這高官厚祿,朝廷是少不了他的。」
「是,微臣記下了。」張謇恭謹地答道。
洋務運動後,清廷已意識到工商業是強國之本;庚子事變後,慈禧太后也意識到,提振國勢挽回人心,非選擇變法道路不可,於是宣佈實施新政,內容包括辦新學、練新軍等。
但實施新政便要花錢,苦於財政應付庚子賠款導致經費缺乏的滿清朝廷當然十分窘迫。於是,捐官便成了一個資金來源,不僅對國內商人,而且對對華僑僑商的態度也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開始鼓勵他們回國投資公益事業和發展實業。甚至慈禧也放下架子,召見從南洋蘇門答臘島前來的華僑商人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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