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帶着月兒從本草堂回來,天色已經晚了。
馮淑儀和蕭素荷回秀水村了,陳柳兒和青杏,還有何花花,都住在香茗軒那邊,殷天又去州府了,夜染回到宅子,儘管有下人在膳房伺候着,還是感覺空蕩蕩的。
夜染和月兒吃完一碗飯,呂管事才匆匆從外邊進來。
「夫人有何吩咐?」
夜染拉開一旁的凳子,喊呂管事:「坐下一起吃飯吧?」
呂管事有些慌神:「這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
夜染摸了摸小月兒的羊角辮:「月兒爹爹回了州府,連周管事也回小澤鎮去了,這佑大的宅子,空蕩蕩的,連吃飯都只有我和小月兒。」
「是屬下的不是,金鳳樓那邊出了點事,跑了一趟金鳳樓,這才耽擱了回府的時辰,沒有在夫人和小主子身邊伺候。」
呂管事先是給夜染和月兒布了菜,在夜染的虎視眈眈下,恭敬的坐了下來。
坐是坐了,只是屁股沾了點椅子邊。
夜染不由的失笑出聲:「你如此怕我?可是擔心我問起柳如煙一事?」
「柳如煙昨天對夫人說過的那些話,是胡言亂語,柳如煙以前還算安分,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主子已經交待過不能留了。主子對夫人深情一片……」
呂管事,好像誤會了她的意思。
但是,他三言兩語,已經透露了,柳如煙捲進拋屍一案中,的確與殷天有關係,是他交代呂管事,柳如煙不能留了。
夜染猜,柳如煙的身份,應該絕不止那麼簡單。
很有可能,柳如煙其實是驍王殿下的人。
在動手解決她之前,呂管事才會繞這麼大一個彎子,讓她背上拋屍案的罪名。
如此,在州府那邊也好交代。
離叔說讓她追根溯源!
夜染萬萬沒想到,只是因為柳如煙冒犯了她,殷天為了她能做到這個份上。
他一向不近女色,已經讓夜染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他能將伸進牆來的杏花給掐爛了,夜染的心裏更是說不出的踏實,感動。
夜染問呂管事:「金鳳樓那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確實有點麻煩,是屬下大意了,在孫大人派人搜金鳳樓時,柳如煙覺察到不對勁,已經提前一步跑了。」
呂管事眸子裏掠過一抹銳芒:「不過夫人且安心,很快就能解決了。」
用完晚膳後,夜染帶着月兒在園子逛了一圈,沐浴後牽着月兒回了屋子。
一回到屋子,那種空落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他不過才走了一天,夜染感覺,她開始想他了……
握着手上的醫書手札,耳邊卻是她和他滾燙入骨的情話。
「每天一睜開眼,能看到相公和陽光,真好!」
「染兒,你這樣,為夫想守在澤城……」
殷天突然走了,月兒人蔫蔫的,夜染一走神,月兒將小腦袋靠在她手臂上。
「娘親,爹爹什麼時候才從州府回來?」
「要秋闈後!」
「那麼久啊!為什麼月兒和娘親不能跟着爹爹去州府?」
月兒一臉失落的說完,突然兩眼放光,興奮道:「娘親和月兒去州府找爹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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