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輩們進裏間行禮?邢霜有點哭笑不得了。
不過這邢老太太也是可愛,賈母即便自個在家,也不會盤着腿坐在炕上。倒是這邢老太太自由的很,別看到了大將軍府,依舊我行我素,沒一點兒怕的。
「母親,裏間地方小,她們全進來,連站的地兒都沒有了。」
邢老太太聞言納悶道:「你不才一子一女,哪兒來的這麼多孩子啊?」
說歸說,可這老太太還是扶着炕桌下了炕,腳在底下摸索着找鞋穿。
邢霜忙上前來,拿起鞋來伺候邢老太太穿了,又扶着她出了裏間。
出去一看,邢老太太樂了,笑眯眯的走至上首坐了,對下頭的小輩們道:「一個個都水靈的跟小蔥似的,快上來讓我認認。」
姑娘們都笑了起來,一個個不等邢霜說就上前來按着順序行禮,自報姓名。邢老太太點着頭聽着,笑着不時的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個荷包來,依次塞了過去。
「好孩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收着。」
邢霜只道這裏頭怕是些銀錁子,心想邢家家底全靠着邢忠和自己撐起來,老太太捨不得也是自然的,晚上自己再偷偷準備些禮品,給了兒女們,只說是邢老太太給的,也就把面子圓上了。
誰知探春這丫頭摸了荷包,竟直接把裏頭東西一倒,然後叫了起來:「好漂亮!」
原來這荷包裏頭,竟不是銀錁子,而是一個玉鐲。
其餘人都把東西倒了出來,男孩的皆是一枚玉佩,而女孩的全是玉鐲。
這老太太!不聲不響的,好大手筆啊!
邢霜鬆了口氣,心道也不必再給老太太補禮了。
孩子們忙紛紛道謝,又開開心心的收了玉佩玉鐲。
邢老太太這邊正問着賈琮:「如今多大了?可說了親?」
賈琮笑道:「回外祖母,外孫今年十三了。」
邢霜忙上來道:「去歲給他說了門親事,乃我干兄甄士隱之女,母親可記得,那年我收乾女兒時,還給家中去過信的。」
邢老太太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如今她多大了?」
邢霜又道:「才剛十歲。」
邢老太太道:「那倒還早,不過你早些定下也是對的。聽你說那姑娘極好,我看咱家琮哥兒也是極好的。早些定了,也免得夜長夢多。」
邢霜道:「是,老太太說的有理。」
探春這邊湊了上來,纏着邢老太太笑道:「外祖母也看看我,我也是個極好的。」
大伙兒都笑了起來,迎春搖了搖頭,上前把探春給拉了下來。
「沒規沒矩的,哪能這麼跟外祖母說話。」
邢老太太忙攔着道:「別,在我這跟前,沒什麼大規矩。我就愛她這樣會撒嬌的,且讓我也享受享受這膝下成群之福。」
迎春聞言,也不拉探春了,自個也湊在跟前逗樂。
黛玉見狀倒是羨慕,惜春拉着她也上前去,跟着一起湊趣,黛玉只扭捏了一會兒,便也從了。
賈琮帶着弟弟坐在下邊,極其尷尬。女孩兒們都在撒嬌湊趣,他年紀大了不方便上前,弟弟卻也不懂討巧,坐在那兒吃着點心,連頭都不抬一下。
賈琮低頭沖弟弟道:「你去跟外祖母說說話啊?」
賈瑨一抬頭,居然頂了句:「哥哥怎麼不去?」
賈琮無語,看了看母親,見母親看着哥倆正笑着呢,臉一紅又沖弟弟道:「我年紀大了,再撒嬌像什麼樣子。」
賈瑨一本正經的說:「可我是男孩兒,男孩兒就該有男孩兒的樣子。這撒嬌素來是女孩家的事情,干我何事。」
賈琮抽了抽嘴角,扶額輕輕搖頭。這弟弟,真是越大越不可愛。小時候冷冰冰的,倒還叫人覺着稀罕。長大了還是這麼冷冰冰的,就有點讓人無從下手了。
邢霜見賈琮搞不定賈瑨,過來拍了拍賈琮的肩膀,笑着一把就把賈瑨抱了起來。
賈瑨在母親懷裏掙扎着,臉都紅了。可卻一言不發,也不喊也不叫,就是硬掙着不肯母親抱他。
邢霜拍了拍賈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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