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剛過,火辣辣的太陽當空高懸。皇宮偏門一角,蔫蔫地靠着兩名當值的羽林軍。
宮門處並無多少陰影遮蔽,那守門的羽林軍顯然熱得夠嗆,不住地用手扇着風。臉頰後背汗意涔涔,黏糊糊讓人難受得緊。
兩人眼眸微闔,倚在宮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這時,遠遠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行得近了,迷迷糊糊的兩人才聽到動靜,睜眼朝前望去。
馭馬之人是個作小廝打扮的清秀侍女,只見她一勒韁繩,馬車便穩穩噹噹在宮門前停了下來。
「什麼人?」兩人神情微凜,站直了身子。
那馭馬的姑娘沒有回話,身後馬車帘子卻被挑開一角,從中伸出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手中握令牌一塊,看衣飾,同馭車的侍女一樣,亦作小廝打扮。
一人上前,接過令牌一瞧,忙恭恭敬敬遞迴令牌,朝車中所坐之人一禮。
「原來是舞陽帝姬。帝姬這是要出宮?」
「嗯。」車中傳來一把清泠的嗓音,如浮冰碎玉一般,消了人心頭的暑意。
「不知帝姬出宮所謂何事?」
「放肆!」那馭車的侍女柳眉一豎,嬌斥道,「我家殿下出宮做什麼,用得着向你報備嗎?!」正是流月。
另一名羽林軍忙上前,朝她作了一揖,「這位姑娘息怒。小的們也是例行公事,還請姑娘和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他知流月必是宋清歡的貼身侍女,不敢怠慢。
流月冷哼一聲,「那還不快放我們出宮?!」
那羽林軍面露難色,「這位姑娘,皇上生辰宴在即,上頭下了命令,若沒聖上手諭,不得隨意放人出宮。」
「你這話是何意?什麼時候皇子帝姬們出宮,也要受羽林軍管束了?」
兩名羽林軍連連作揖,「實在是上頭有令,小的們也只是依令行事,還請殿下見諒。」
流月唇一張,剛要反駁,身後的帘子被再次挑開。
這一次,帘子挑開的縫隙大了些,光亮一透,照在車中所坐之人身上。
一人端坐車尾,神情清冷,容色無雙。車外耀眼的陽光在她的映襯下,頃刻間黯然無光。
兩名羽林軍不由愣住。
這便是……這便是舞陽帝姬?
他二人不過最末等的羽林軍,平日裏多幹些戍守宮門、宮外巡邏之職,少有機會能接觸到宮裏的主子們。素來只聽說過平陽帝姬國色天香,沒想到舞陽帝姬竟也美得如此動人心魄。
舞陽帝姬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長袖袍服,墨發高束,用小玉冠束住,亦是做男子打扮,可卻絲毫不損她的風姿,反而有種不一樣的英氣,直教兩人看呆了去。
正愣愣盯着宋清歡發呆之際,卻忽然瞧見她唇一勾,頰邊綻一縷清淺笑意。
心跳猛地一滯。
尚未回神,耳邊響起清冽的聲音,不疾不徐,如潺潺溪流,「本宮今日出宮,正是為了父皇生辰之事。若是楊復問起,讓他去瑤華宮找本宮便是。」
「是……是……殿下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兩名羽林軍哪敢再不應,忙側身讓了條道出來,卻見宋清歡又是一笑,可惜素錦車簾徐徐落下,很快遮住她膚光勝雪的容顏。正悵惘之際,馬車已從他們身旁駛過,只余淡淡馨香。
駛了一小段路,車內的沉星抿唇一笑,對着車外道,「流月,你方才那白臉唱得可真是逼真,該不會是本色演出吧?」
流月嘻嘻一笑,清爽的聲音傳進來,「可不是,早就想這麼仗勢欺人一回了。」
宋清歡漫不經心撫了撫袖口褶皺,帶一絲笑意,「你家殿下可沒這個勢讓你們仗。這次是碰上個小兵,等下次真正見了大人物,你們便是想仗勢人家也不買賬了。」
流月笑,「軟的不行,那便來硬的。」說着,一揚手中鞭子,馭車的馬吃痛,嘶鳴一聲,猛地朝前奔去。
「你這小妮子,悠着些,晃着殿下了怎麼辦?!」沉星身子一晃,忙穩住身子,對着車外啐一口,笑罵。
流月嘻嘻的笑聲傳進來,「殿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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