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動手!」
聽到禹天來之言,謝振東的驚惶再也掩飾不住,一面厲聲高喝一面向門內疾退。
「果然有鬼!」禹天來冷哼一聲,左手在背後皮囊的底部一拍,巨大的雙截棍從囊口飛出。他右手抓住一端一抖一送,被陡地筆直的雙截棍如一條狂怒地毒龍般向前飛出,棍頭重重地撞在謝振東的胸口。
謝振東口中狂噴鮮血,胸口塌陷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凹坑,雙足離地向後倒飛入院中,落地時已沒了聲息。
幾乎在禹天來出手的同時,數道人影從武館的牆頭縱躍而出,在空中齊齊拔劍出鞘,落地時已經結成陣勢圍住了抽身欲退的禹天來和嚴詠春。九柄明如秋水、寒氣森森的長劍遙遙指向兩人身上的各處要害。
「大須彌九宮劍陣,你們是武當派的『伏魔九劍』!」
禹天來看到困住自己夫妻的是九個中年道人,個個目蘊精芒,顯然內功修為極具火候,神色登時有些難看,眼望武館裏面揚聲喝道,「莫非是白眉道長親臨,禹某恭候指教!」
隨着禹天來的喝聲,一個鶴髮童顏、長眉如雪的老道士雙手負在背後,從門內緩步踱出。
老道士用一雙晶亮如電的眸子上下打量禹天來與嚴詠春一番,忽地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
嚴詠春嗤笑道:「裝神弄鬼!有甚可惜的?」
老道士也不以為忤,呵呵一笑道:「老道是可惜你們兩個娃娃如此良材美質,怎地便入了五枚那老尼姑的門下。尤其是這男娃娃,看你這雙手臂,天生便是該用來使劍的。但五枚又懂得什麼劍術?簡直是暴殄天物,誤人子弟!」
「老牛鼻子胡說八道!」嚴詠春聽他口出狂言污衊自己恩師,當時勃然大怒。
禹天來在旁邊又拉了她一下,示意稍安勿躁,而後懷抱雙截棍上前一步,冷然道:「白眉道長名重天下,又身為武當掌教,如此在背後論人短長,未免有失身份。」
自古以來,武林中每隔一段時間,必定會出現一位冠絕當世的「天下第一」。而當代被所有武林中人公認的「天下第一」,便是眼前這位武噹噹代掌教白眉道人。
聽了禹天來的責難,白眉道人仍是神色如常,舉右手輕輕一托直垂到胸口的銀白長髯,微笑道:「老道年紀一大把,名聲身份什麼的早已看淡。再說老道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便是五枚那老尼姑在此,也須承認老道說得不錯。」
禹天來心中登時一沉。他方才的責問其實另有深意,真實目的是要試一試此人是否還顧忌名聲地位。若對方心中尚存名利之念,自己便可以用言語或誘導或激將,創造一個脫身的機會。豈知這老道士的境界竟已到了直指本心,不縈與外物的層次,如此一個功參造化又行事百無禁忌甚至是不擇手段的老怪物,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道長此次引我們夫妻前來,難道是為了當年在下與清虛真人的一點過節?」雖然知道這可能性極小,禹天來還是存了最後一絲希望。
白眉道人搖頭笑道:「我那師弟雖不成才,也已經一把年紀,哪還用得着老道來出頭?老道此來,實是受了一位貴人的請託,要從你們兩個娃娃手中討回一些故物。」
禹天來的臉色登時一僵,沉默半晌後問道:「我岳父一家如今怎樣了?」
此言一出,嚴詠春花容慘變。
白眉道人饒有興致地反問道:「你這娃娃如何猜到的?」
禹天來沉聲道:「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師傅和岳父,聽你方才的口氣,應該未曾見過我師傅,那麼只能是從我岳父口中得到這個消息。」
白眉道人的目光中滿是讚賞,卻是由衷地可惜了與面前的青年成為敵人,否則憑此人的稟賦與心性,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收為弟子傳承衣缽。但如今雙方已成水火之勢,此人越得他看重,他便是越要將其誅殺以絕後患。
「你……你們將我阿爹怎樣了?」嚴詠春緊握雙刀厲聲質問,聲音已隱隱地有些顫抖。
白眉道人目光微微下垂:「不久前我師侄高進忠捉到嚴二及其妹妹、女兒,審問出這消息之後便請老道親自出手來擒你們。至於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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