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頓時沉默了,魏徵所說的話雖然不客氣,但是卻說出了實情。
論級別,羅士信是李密麾下馬軍總管,也就是騎兵司令一職,統領萬餘騎兵。而且羅士信治軍極嚴,賞罰分明,每戰必身先士兵,故而深受其部愛戴。投降李唐,羅士信至少會被封一個正四品忠武將軍。
然而,陳應此時不過是正五品的寧遠將軍。
陳應看了看羅士信,又回頭望了望魏徵,嘆了口氣道:「魏先生明鑑,陳某與士信一見如故,實在不想看到他步入火坑。」
魏徵非常聰明,瞬間魏徵就感覺陳應話里的意思是另有所指。
陳應接着道:「這是一個操蛋的世道!」
魏徵愕然的望着陳應道:「陳將軍的意思是!」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陳應指着羅士信道:「相較魏先生而言,羅士信實在是太單純了。」
「我們不會?」魏徵道:「我們瓦崗兄弟,情比金堅,義薄雲天!」
「哈哈!這話也就是在我這裏說說!」陳應道:「單雄信,秦叔寶、程咬金也都是天縱奇才,為何要投降王世充?難道是為一場富貴?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魏徵這時心中已經可以確定,陳應非常了解瓦崗軍的情況,就連瓦崗軍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可以如數家珍。
魏徵心中瞬間有些慌亂,儘管魏徵的掩飾極好,但是他眼睛裏一絲不經意間的閃爍,讓陳應看出了端倪。
陳應道:「魏先生,咱們打開天空窗說亮話,若是皇帝陛下得知魏公如今,兵不滿萬,將不過十,恐怕對於魏公的安排會有一番思考吧!」
儘管魏徵不願意承認,可是陳應此番話同樣也是事實。
魏徵道:「陳爵爺不妨換個條件,羅士信是人,不是貨物,不是用來交易的籌碼!」
「這不是交易!」
「呃!」
「這是挽救!」陳應一臉鄭重的緩緩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羅士信被你們坑死,縱然羅士信看不上陳某,也不可以讓其出仕大唐!」
「這……」魏徵眼睛一轉,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若是魏徵不同意呢?」
「那就魏先生肯定會失望而歸了!」
陳應不緊不慢的道:「魏先生若是離開長安,如何回去面對魏公?」
正如陳應所言,魏徵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不過僅僅過了片刻,魏徵里中閃過一絲精光,目光如電盯着陳應。
「這麼說,魏徵別無選擇?」
「魏先生要是這麼認為,其實也無可厚非!」
「陳爵爺,我們往日無讎,近日無怨,何苦要苦苦相逼?」
「非是陳應苦苦相逼,實在是不想看着羅士信掉入火坑!」陳應道:「一個羅士信,魏先生可以出色的完成魏公所託,而且陳應還可以送給魏先生一場富貴,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這……」魏徵頓時陷入了深思之中。
李密出身高貴,他曾祖父為西魏八柱國之一、司徒李弼,賜姓徒何氏,北周時為太師、魏國公。祖父李曜,為北周的太保、邢國公。父親李寬為隋朝的上柱國,封蒲山郡公。就算李密如今落魄,他投降李唐的心理底線還是最次封爵國公,實職正三品以上。
如果李密在擁有盛兵四十萬時,投降李淵,李淵肯定不會吝嗇一個國公之爵,也不會在乎一個三品要職。
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李密並不是李淵的從龍元老,而且李密久居上位,不肯屈居人下,一旦李淵知道李密的虛實,最多封李密一個虛職,奉養起來。這對於李密來說,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陳爵爺,你未免把你看得太重了吧!」魏徵故意刺激陳應道:「以爵爺的身份,恐怕還影響不了大唐的國策吧?」
「這就要考一下魏先生的膽量了!」陳應道:「你可以賭一下,也可以分道揚鑣。」
「其實!」魏徵突然上前,欺身到陳應向前。魏徵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