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是小子孟浪,未先向使君報備,擅自而為。」
大廳,匆匆換了身衣服趕來的李逍跟柳縣令一番見禮,寒喧之後,也是主動的先請了個罪。
他心裏清楚,柳縣令突然到來,肯定跟鄉約堂有關。
雖說鄉約堂其實就是個鄉民自發的民間組織,但畢竟是個組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他之前弄合作社都是跟縣裏報備過的。
「三郎啊,你這個事情弄的好。鄉有遺賢,我身為一縣父母,卻未能及時發現,並向上薦才,這是某之失職啊。」
柳縣令對李逍很客氣,不僅因為李逍這次事情辦的漂亮,關鍵是李逍跟柳縣令家的老四也是有交往的,而且李逍還跟薛仁貴之子也關係極好,他又是薛仁貴的妻兄,說來那也是自家人了。
「三郎啊,某在縣中聽聞了今次藍溪鄉的變化,很是震驚啊。你跟某說說,你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柳縣令也是開門見山,這次就是來取經的。
「其實我們只是在自救,天災無情,久旱無雨,若不自救,徒增嘆息也。某不過是帶了個頭而已,一切都是大家齊心協力。」
柳縣令呵呵笑了幾聲。
他在藍田也呆了些時間了,哪不知道藍溪的情況,不說藍溪,就是整個藍田縣,雖說道是京畿之地,天子腳下,但因為處於秦嶺之中,向來也算是窮山僻壤的地方。
古人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大致是沒錯的。
越是山溝里的百姓,越來管理,也越兇惡,以前爭水就沒少死人。李逍說什麼大家自救啊,說什麼齊心協力啊,這是沒錯,但若說這一切沒有一人重要的人物在推動着,這是不可能的。
柳縣令其實不是來問責的,他是想要知道李逍如何做到這一切的,讓一群刁民能夠做到這一步,他想知道,然後把此法推到全縣各鄉。
如果這次大旱之中,他能讓藍田縣做到現在藍溪鄉這個樣子,並且保證今年能有一些收成,保證夏天不會有饑民,那麼功就大了。
到時還能寫個奏章把這經驗上奏下朝廷,那時不但能得個優秀的考核評價,甚至說不好還能直接升個官。
「方法,是何方法讓藍溪有了如今之局面,還請三郎勿要瞞我!」
「豈敢豈敢。」李逍忙擺手。
有些事情說難不難,但要說易其實也真不易。就藍溪鄉的情況來看,若不是李逍在這裏本來就名聲好,威望高,想牽頭弄這事是極難的。
在藍溪鄉,一千二百餘戶,其中八百戶已經加入了李逍的合作社,還有不少人家的子弟在李逍的藍溪書院讀書。
不過人也是李逍家的佃戶。
這樣的情況下,李逍本來就能一呼百應,更何況李逍又是那麼主動熱情,辦的事情既有條理,又很公平公正。
那鄉約堂,也不是他的一人堂,而是推選出了議員和理事。甚至在減產救災事情處理上,他也把自家的好地拿出來給大家分種,若不是他這個最大的地主帶頭,藍溪鄉其它幾個里的地主們豈會願意?
蛇無頭不行,做事都要有榜樣的。
李逍帶了好頭,行事又公正,這才會有大家願意聽從。
說實話,就是他把藍溪鄉的這些如實告訴縣令,縣令也未必能在其它各鄉推行的。
「三郎啊,你跟我家四郎關係也是極好的,你還跟我妹妹的兒子薛五郎也走的近,我呢,既是你的父母官,也可以自稱一聲你的長輩,沒錯吧?」
柳縣令一臉溫和的笑道,這是在打感情牌了。
「其實藍溪鄉如今之改變,關鍵在於鄉約堂,而鄉約堂之關鍵還在於鄉民自治。不能是縣裏指派人來管理,而是得由鄉民自己推舉出自己信任的代表。」李逍道。
「建鄉約堂,訂立鄉民公約就行?」柳縣令不信。
事情自然沒這麼簡單,但有些事情也說不清楚,沒有鄉里有一定威望的人來帶頭,事情不好弄。
「三郎啊,你很有才華,尤其是這次的事情之後,更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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