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台自曲清言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起心中的那根弦就徹底崩了起來。
他生怕曲清言又會酒後失言,再脫口而出那些讓人窘迫的問題開罪了董昊誠。
他下意識的就攥緊了酒杯,只想着等一下尋個由頭來為曲清言擋酒。
只曲清言今日格外克制,飲酒也不是舉頭就一飲而盡,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輕抿。
三人一直喝至深夜,她的雙眼依舊明亮,神志無比慶幸。
余有台一顆心落回肚子裏就覺這一晚備受煎熬,倒在床上就心累的沉沉睡去。
就在第二日曲清言想要為事情暫告一段落而慶祝一番時,朱瑾睿的口信趕在城門剛一開啟就送了進來。
命董昊誠帶着奏疏同曲清言、余有台三人去豫王府回復。
要回復什麼自是不言而喻,這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錢一事朱瑾睿會花了那麼大的氣力和手段來操控,自是不會讓在這還是最後時刻出現狀況。
董昊誠似是早就料到朱瑾睿會有此番動作,不慌不忙的交代了縣衙中的一應事務,這才帶着曲清言二人上了去長安城的馬車。
當初董昊誠同朱瑾睿一道來壽陽縣時所坐的馬車,因着第二日朱瑾睿快馬趕回了長安就留在了壽陽縣。
這番去長安城,董昊誠獨自一人坐着豫王府的馬車,余有台同曲清言同乘一輛馬車跟在後面。
董昊誠身為官場的老油條,曲清言自是願意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官場上向來沒有尊老愛幼的美德,只要有利益衝突,翻臉不過是呼吸間的事。
曲清言因着葉桂山一事已讓董昊誠有了猜忌,她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這位欽差大人回到京城後早點忘了她。
「老師,我們下棋可好?」
馬車搖晃的人昏昏欲睡,曲清言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睡着了就滑到余有台的懷裏。
她現在算是摸出一點,這位余大人外表看着嚴肅正經,永遠冷靜克制的模樣,但內在卻是格外容易害羞!
她偶爾言行出格一點就會換來他的窘迫和不自在,她若當真再『驚世駭俗』一點,怕是就要把他嚇壞了……
好不容易讓他不再對她懷有戒心,她總不能多日的努力,一睡就徹底消散。
從暗格中取出棋盤棋子,兩人捻着棋子,照舊是余有台走上一步後手指就在棋盤上虛點幾處,由着曲清言來撿順眼的位置。
這般一個教一個學,時間就過得飛快,曲清言正覺得棋藝大漲,想要囂張的對峙一番時,車門外傳來千山的聲音。
「少爺,馬上要進長安城了。」
進了長安城再有盞茶的時間就會豫王府。
曲清言輕快的面龐頓時淡了幾分笑意,沒了對弈的心思,她耷拉着腦袋收着棋子。
「可是怕王爺那裏不好交代?」
曲清言搖頭,她沒有辦法告訴余有台,她不願見朱瑾睿最大的原因是在他身上過於強烈的侵佔性上。
那人的目光總讓她覺得自己身上帶着標籤,是他的私有物。
不說她現在的男子身份,就算她是再正常不過的女兒身,她對朱瑾睿也生不出任何的專屬於女子會有的傾慕。
「有董大人在呢,學生不怕。」
她回答的言不由衷,余有台只她不願多說也便不問,只幫着她撿着棋盤上的棋子,白子多,黑子少,細細數去就會發現曲清言這一局依舊輸的極慘。
豫王府中,朱瑾睿一身塵土還來不及梳洗更衣。
曲清言一進謹身殿就覺殿中的氣氛有些詭異,平日裏立在殿中的宮人侍女全部撤了出去,進出的人中大半穿着軟甲。
她的心一落,這西北中會讓整個豫王府都充滿肅殺之氣,怕也只有戰亂了。
可現在明明是三月里,地里莊稼都還沒種,韃子若是趕在此時進犯,為的又能是什麼?
她乖乖的立在董昊誠身後,一聲不響的聽着他向朱瑾睿匯報。
「一月前邊境上就時而出現成隊的韃子騎兵,不出兩月就戰亂就要起,孤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等父皇同內閣反覆商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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