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離去的身形猛然一頓。
「兄台若是有意不妨坐下我們再細細商討一番。」
宗子榮見她離去的身子已是停住,眼中不由得閃過得意之色。
裝什麼清高,這些讀書人有幾個能抵擋得住中舉的誘惑。
曲清言只覺對方無比奇怪,她摸不准對方真正的意圖,她獨自一人在濟南,若真遭遇上次那樣的綁架或是其他糟心事,旁的且不說,若是因此耽擱了下場,她怕是會恨死。
她坐會去沉聲問着:「不知兄台此言何意?」
「自然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再有一月就要大考,你們這些提早來濟南的秀才心頭那點子想法,你當旁人不知道嗎?」
宗子榮言辭格外諷刺,他身為宗漢東的長孫雖然自小備受寵愛,但再如何的寬容和寵愛也不能彌補他庶出的身份。
他最討厭的就是旁人介紹他時所用的長孫二字,為什麼前面不能再加一個嫡字。他總覺自己不好,便看不得別人好。
「在下確實不知早來濟南府該有什麼樣的想法。」
曲清言挑眉,雌雄莫辨的的俏臉攏在射來的日光中,帶着分男子所沒有的美艷,讓宗子榮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宗子榮再一次問向曲清言,雖說宗漢東的身份在山東省已是可以讓他橫着走,可身為庶出的他因着介意身份也就養成一分謹慎的性子。
這容貌可是讓他越發的有了幾分興趣。
對方目光中的猥瑣和褻瀆之意讓曲清言厭惡的擰了擰眉,好男風的朝代就這一點讓她格外厭惡!
「在下不過無名小輩,萍水相逢就此告辭。」
不論之前那句有關考題的話是否是一句試探,她此時都無法再呆下去,不待宗子榮再有任何反應,她快步下了樓梯奔出茶樓。
「遺才試結果出來了,府衙門前剛剛放榜。」
街上不知何人喊了一句,想知道結果的、想湊熱鬧的全都往府衙前的街道奔去,曲清言心中一喜剛走出幾步就隱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她心中頓叫不好,自己怕是被人給盯上了。
她心頭猶豫了片刻就又面色如常的奔着府衙而去,街上人大部分都在往那裏趕,她這般舉動到也不算特殊。
她一邊走一邊留意身後,就見有兩個小廝打扮的男子跟在她身後,她快那二人就快,她慢那二人就慢。
這二人倒想是要摸清她的住處而不是當街搶人,有了這項認知曲清言心下飛快的盤算着,眼看着時辰不早便快步趕路。
千山回到院子見曲清言不在,又見他白日裏穿的那件袍子換了下來就知他應是出門散心去了。
買回來的燒雞交給廚娘去處理,他正準備出門去迎曲清言,就突然聽到遺才試考核放榜了。
他一路小跑趕到府衙前,擠進人群就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去找,只這一次不用尋到最後,曲清言的名字就掛在名單的第一位。
千山喜出望外,鑽出人群正欲去尋人就見曲清言不知何時守在了余有台的轎子旁。
「少爺,你怎麼在這裏,小的剛剛……」
「閉嘴。」
千山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曲清言出言打斷,那人若是敢對她動手就只能說明他以及他的府上在濟南有着一定的影響。
又敢賣題,又敢搶士子,那人的出身一定不低。
她來濟南是為了下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今日有機會將盯梢的那二人甩掉,一直到秋闈下場她都不會再出門。
千山稍稍有些委屈,全然想不通曲清言為何要呵斥他,他委委屈屈的湊過去正想說上一兩句就見余有台從府衙中出來,已是奔着轎子走來。
「見過余大人。」
曲清言忙對余有台行學生禮,余有台面容嚴肅掃她一眼,只哼了聲就進了轎子。
曲清言早已習慣他的態度,見轎夫起轎就厚着臉皮跟了上去。
余有台自轎簾中看到她跟在一旁的身影,雙眼微眯卻是未說一句,由着她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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