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自太祖成祖兩朝後,因科舉取士盛行,學中之人肄業入仕後,晉升之路總不若科舉出仕之人那般寬暢,時間一久天下學子願意到這國子監中求學的也便越來越少。
京城中各官員府上還屬意將有才學的小輩送入國子監,就是為着每年幾次的皇帝講學。
若能尋到機會在皇帝面前露臉,讓皇帝聽去了自己的姓名,日後殿試時也能占上一二優勢。
不然,這京中大大小小官員皆是科考出身,而各級官員每年都有定考,讀書從沒丟下過,又有幾人不能輔導自家小輩。
這其中的門門道道曲文海入京前就已經探明,不然也不會想盡了法子送二三小輩到國子監。
不論他之前如何對待曲清言,但自他在國子監被擄走,這幾日中他已是想的很透徹,他們曲家今後不能只依仗曲清聞一人,尤其在曲清言失蹤後,曲清聞表現出慌亂和猶豫不決後,他更是不能將曲家只交到曲清聞一人手上。
曲文海心下複雜的看着曲清言,這個孫子他之前為了磨礪他的性子一再打壓,現在性子沒磨下去,倒是讓他的心同這個家越離越遠。他宦海沉浮數載,從沒想過會在這裏栽跟頭。
曲清言不知曲文海此時的感觸,於她而言這個家不論對她是否友善,都是她暫時的避風港。
今後如何……誰知道呢。
她垂頭思忖着,似是做着各種利弊分析,好半晌才抬頭迎上曲文海期待的目光:「祖父,這也是豫王殿下的意思。」
豫王。
將曲清言聲譽幾乎要敗壞到到一絲不剩的四殿下。
曲文海現在只要聽到他或是太子的稱號心間就忍不住會泛出無奈。
「清言啊,你跟豫王殿下……」曲文海一把年紀實在做不出打探小輩私隱之事,可這事不弄清楚也會影響他今後的站位,他厚着臉皮還是不得不問。
「他是豫王,我是曲家庶出的小輩,僅此而已。」
曲清言眸光清澈,言語犀利,這一瞬就讓曲文海如同被脫光丟在人群中一般,分外難堪。
大明重出身,重尊卑,皇家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曲清言一非嫡出二非長孫,他從不覺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對。
可這一刻面對曲清言如此目光,他還是覺得尷尬,無比尷尬。
他用力咳了一聲這才說着:「既是沒什麼關係,豫王殿下這應該也只是建議,我們自己看着辦也就是了。」
「孫兒今日被豫王親自送回,怕是現在已經又傳到人盡皆知,祖父不若趕在休沐日帶清言登門道謝。」
到時她是否要回國子監,就由這兩人商議去吧。
朱瑾睿若是能說通曲文海那也就罷了,若是說不通,她就只能『身染重病』。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進自己的書房,她手指在書架上划過,書冊被碼放的乾淨齊整,仿似她從未離開過。
她淡淡的笑着,隨手抽出一本就着窗外的暖陽,一頁頁翻看起來。
春和殿,側殿。
聶太霖由宮人服侍着,已是用完了兩壺茶水。
「太子殿下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他提着衣襟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要去出恭。
「回世子,太子殿下還在文華殿議事。」
又是議事,他這兩日每日都會進宮尋太子,前一日就沒能見到人,今日過來又說是在議事!
是真的國事繁忙還是不願回來見他?
聶太霖有些坐不住,正欲出宮回去尋聶齊琛重新商議,就聽殿外傳來通報聲,太子同豫王一道回來了。
「見過太子殿下,豫王殿下。」
「舅父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太子招呼着朱瑾睿進殿,目光平淡的自聶太霖身上掃過。
聶太霖心下一凜,忙換上恭謹的神色:「皇后娘娘傳微臣入宮交代了幾件事。」
「母后近來可好?孤這幾日在文華殿中事務繁重,倒是有幾日沒去見母后。」
聶太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幻覺,他就覺太子將文華殿三字念得極重,他餘光掃過朱瑾睿,就見他自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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