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年關,循例朝廷要講武郊外,地方也要舉行閱兵,寧州督軍府和寧州刺史府聯合下文要各處常備鄉勇於十二月二十二日舉行冬操,接受兩府使者和地方長官的檢閱。
為了應付大檢閱,第一步得把那些逃兵都找回來,長陵常備鄉勇的編制是八十七人,就十幾個兵接受檢閱算怎麼回事?
先是哄,再是騙,然後嚇,最後抓,折騰了好幾天總算把逃兵們都弄回了大營。接下來是突擊訓練,李默作為軍政素質最過硬的老兵臨時充當起教官,狠狠地訓練他的同袍們,一連十幾天李默吃住在校場,配合趙破陣、王雄誕操練士卒,因為訓練成績優異,李默被提拔為隊頭,統領着二十個鄉勇。
這日忙到黃昏,眾人累的東倒西歪,叫苦不迭,趙破陣撥了兩貫錢買酒買肉,犒勞將士,眾兵吃飽喝足,或回營房睡覺,或出去找樂子,李默擔心人心散了攏不起來,正要勸阻。
趙破陣卻豪邁地大手一揮:「一張一弛方是為將之道,放他們去吧,瞧他們一個個都快憋壞了。」
喝酒到深夜,屋裏只剩下十個人,趙破陣並四個義子,李默、孫大牙和馬幫的王雄誕、蘇疤臉、劉三道,人雖不多,卻是長陵縣常備鄉勇的所有骨幹。
又喝了一陣,王雄誕和劉三道有事先走了。
李默的酒喝的有七八分了,正要告辭,卻被蘇疤臉一把按住。蘇疤臉朝門口的兩個精悍漢子丟了個眼色,二人立即提着酒壺走到門外去,瞅了瞅四周,就把門關上了。
李默心裏咯噔一下:要出事。
果然門上傳來兩短三長五聲敲擊,這是馬幫的暗號:天下太平,隔牆無耳。
趙破陣把酒碗放下,目光凝重,四周掃了一眼,對臉陰沉的能擰出幾斤墨汁的蘇疤臉說:「都是自己人,你來說吧。」
蘇疤臉黑着臉咳嗽了一聲,硬聲說道:「七天前,駐守二龍山寨的天寧軍把天魔刀譚勝給斬了。天魔刀的一個兄弟走投無路來投奔魏大哥,帶了一份見面禮。」蘇疤臉從貼身衣袋裏抽出一封信,交給趙破陣,趙破陣交給孫大牙,鑑於好幾個人都不識字,孫大牙小聲地把這封寧仁功寫給駐二龍山寨天寧軍統軍王世安的書信讀了一遍,仍擔心眾人不解,就又簡要地解釋了一番。
寧仁功的意思很明確,馬幫侵佔長陵縣,寧家產業受到威脅,他希望駐軍儘快進剿,並表示寧家可以提供必要的協助。
書信在幾個人的手裏傳遞着,很快就到了李默的手裏,李默看着這份繁體字寫成的沒有標點符號的書信感到有些吃力。
這些日子李默盡忙着練功了,對外面的事是茫然不知。但寧仁功的名字他是聽過的,他是寧德勝的兄弟,在寧州刺史府當差,馬幫殺了長陵縣令楊賀,佔據縣城,寧仁功擔心家族產業受到威脅,故而請當地駐軍進剿,就是這麼檔子事。
「寧仁功請王世安來這是什麼意思,共商大計,共商什麼大計?他是要請王世安要了大夥的命!」蘇疤臉粗硬的手指頭敲的桌子咚咚直響。
眾皆駭然失色,寧氏勾結官府,這是要把他們一鍋端啊。
「那我們怎麼辦?」鐵鍋呂沉不住氣地問道。
「那還能怎麼辦?」蘇疤臉的臉黑的像塊鐵,用手指頭在喉嚨上一划拉:「先下手為強,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干!」
「李默,你怎麼啦?」
眾人群情激奮時,貨郎李發現李默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我,我要大解。」
「滾!」
李默滾出會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天寧軍要來長陵了,目標是衝着馬幫來的,他李默平素跟馬幫稱兄道弟也脫不了干係,以天寧軍的兇悍,他們還有活路嗎?
當然這並非李默滾出來的真實原因,他之所以借屎遁滾出來,乃是因為趙破陣給他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不是說去拉屎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舊日在古城時曾聽人說天寧軍個個心狠手辣,他們手裏拿着會噴火的棒子……」
「那又怎樣,你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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