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哄鬧間,卻見六七個土兵手提棍棒飛奔而來。
「起開,起開,滾!滾!」
在這群如狼似虎的土兵面前,圍觀者都變成了縮頭小綿羊,一個個噤若寒蟬。來的這群土兵中有個擅使棍的,跨前一步一棍抽在那少年的下巴上,那少年一個跟頭栽下去,張嘴吐出兩顆血糊糊的牙齒。
這少年身材瘦弱,其實也沒多少力氣,只因他的對手酒色過度,是個骷髏病鬼,這才打了個難分難解。
如今被人一棍抽翻,起不來身,眾土兵一擁而上,發揮圍毆的優勢,一通亂打,他哪裏還有還手之力?
「住手!」李默一聲斷喝沖了過去,推開土兵,用身體護住了那受傷少年。
「喲,還有出頭鳥。小子,哪來的,勸你別管閒事。」
「再打會死人的。」
「死不死關你鳥事,滾開,不滾,連你一塊打。」
李默近一米八的個頭讓眾人有些犯怵,故沒敢一上來就動手,不過他赤手空拳,他們手裏都有傢伙,又是七個對一個,心理上到底佔了上風,說話的口氣愈發放肆起來。使棍的那個尤其囂張,一條棒子幾乎點到李默的鼻子上。
李默絕非武林高手,甚至不會任何搏擊之術,他也沒有浴血沙場磨鍊出來的悍勇,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憑着一顆做人的良心說了句公道話,沒想到就會成為眾人圍攻的對象。他心裏也很清楚知道此刻退縮意味着什麼,那個倔強的少年不被他們打死也會落個重傷。
他定了定神,目光尋找七人中的首領,想跟他單獨談談。
那個使棍的土兵趁李默猶豫遲疑,悄悄繞身到他身後,趁他不注意,手中木棒毒蛇般地纏向李默的腰,這一棍要是打實了,李默少說也得在床上躺上半個月,若有個閃失,弄不好還要落個終生殘疾。
「哎呀,當心!」有人驚恐地叫了一聲,李默頓時警覺,側身閃躲,堪堪避過這致命的一記橫掃。不過使棍之人手上功夫不錯,一招走空,棍頭下壓,掛帶在了李默的小腿肚子上。
火辣辣的,疼的鑽心。
但這一棍也激起了李默胸中的怒火,他也是個有脾氣的人。
「操.你.娘.的。」李默劈手從圍觀人群中奪過一根扁擔,不顧一切地奔向那漢子。
那漢子卻是冷冷一笑,踮腳往後一讓,棍頭一壓一挑,噗地一聲,棍頭挑起一團沙土朝李默臉上砸去。李默啊地一聲驚叫,伸手護臉的時候,戶口一震,手中的扁擔已經飛上了天,下一刻,他的腹部猛烈劇痛,下半身幾乎麻痹。
李默痛苦地蹲了下去,以頭抵地,冷汗直流。
四周死一般的靜,人們親眼看到李默這等雄壯的大漢,被那個持棍的精瘦漢子三下五下就打趴下了。誰人不驚?!
那漢子擊倒李默,收了棍子,得意洋洋地四周一顧,目光忽然落在一個清秀少女的臉上,那女子滿臉的錯愕、惶惑、不安和不解。
持棍漢子冷冷一笑,移步迴轉,用棍子捅捅李默,試着將他翻個身。
他臉色突然一僵,棍子的那頭驟然傳來一股大力,被他擊倒的對手忽然扯住了他的棍子,把他往前猛地一掙!
這漢子體格精瘦,靈活機動,手上功夫也不賴,但本身的力氣並不大。被李默猛力一掙,身不由己地栽了過去。
李默像匹發狂的豹子,又似一條暴怒的巨蟒,一把將他抱住,就地滾了兩滾,仗着身高體壯,將他壓在身下,掄起拳頭照臉就是一拳。
這一拳卻走空了,精瘦漢子雖然氣力不濟,身段卻是極靈活,更是久經戰陣,臨危不亂,見李默一拳襲來,將頭一偏,趁着李默一拳走空後力不繼之際,膝蓋猛頂李默的後腰,竟然硬生生地將騎在他身上的壯漢頂翻在地。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輕蔑地撣去身上的塵土,轉身去拿哨棒時。
冷不丁的聽得身後一陣驚呼。
他預感不妙,卻還沒來得及回身,雙腿忽然一軟,身體已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原來李默被他頂翻之後,沒有慌亂,眼看他起身去拿哨棒,忽然急中生智就地一滾,憑藉身體優勢再次將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