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卿笑道:「張將軍妙計,我贊成,只是為何要坑柔然人,坑羯胡和契丹不是更好嗎,讓突厥人跟他們糾纏去。」
張玄素道:「天狼軍里沒羯胡和契丹人啊。拼湊兩支軍隊不難,難的是時間太短,咱們不可能等待太久。」
裴如卿聞言笑了起來,道:「張將軍,你放心,人,大帥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的,還記得押運糧草的那八個胡虜營嗎?」
中路軍出征之後在陰山、大青山南北打了一連串的小勝仗,俘虜契丹、羯胡兩三千人,邊軍抓到胡虜多是變賣為奴,或索性一刀砍了,但李默卻嚴令不得轉賣,不得殺戮,他把這些人編成八個胡虜營,隨軍押運糧草。
這種做法遭致很多人的反對,因為胡人不像漢人那樣吃苦耐勞,遵守紀律,他們既愛偷奸取巧,又野性難馴,需要花大力氣去監押才行。
所以讓胡人押送糧草並不划算,只是李默執意如此,眾人也沒辦法。
「你是說那八營胡虜苦力就是為今天準備的?」
「若不然呢,誰肯花那心思跟他們混纏?」
張玄素大喜過望,對李默佩服的五體投地。果然是智者謀千年,愚者顧眼前。這八營胡虜一開始就打着夏軍輜重兵的旗號,外人難測深淺,如今只要稍加整頓就能變成一支生力軍,這支軍隊不指望他能打勝仗,只要它足夠野蠻,足夠禍害就行了。
張玄素把胸脯拍的砰砰響,向李默保證一定用最短的時間調教出兩支功勳胡虜軍來。
李默微笑道:「這個就仰仗你了,另有一件事,張將軍務必知曉,尚將軍雖是個胡人,但心早已是漢人的心,將心比心才能換來真心,處處設防,會失人心的。」
張玄素連聲應是,一時羞愧難當。
當下張玄素奉命組建了契丹營和羯胡營,獨立建軍,隨大隊行動。又精心安排兩營處置了一些簡易任務,然後大加重賞,然後大肆宣揚,然後把他們捧上天,然後草原上無人不知契丹營、羯胡軍的赫赫威名。
天,一天冷似一天,今年的天氣尤其的冷,冷的刺骨寒心。
因為補給線太過漫長,後方的棉衣棉褲一時運不上來,很多士卒都還穿着春秋衣,李默下令各軍用繳獲的皮毛縫製冬衣,用以保暖。
大軍深入塞北萬里,沒有浣衣院,沒有浣衣女,粗手笨腳的縫製衣裳可是要了人的親命。不得已只得徵用俘虜中的胡女來縫製,胡女不會縫製漢家衣裳,縫製的皮襖皮褲都是胡人樣式,監軍胡春鹿怒斥胡人亡夏之心不死,堅決不肯穿戴。
李默也不勉強他,讓他穿着春秋衣在寒風中蕭瑟。
又等了半個月,終於等來了鐵旗軍和陳應人的鎮遠軍,此刻,李默麾下擁有近十萬精銳,與突厥王決戰的時機成熟了。
一切準備就緒,李默下令威遠營攻佔突厥王庭卜玉海城。
突厥人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就把王庭拱手相讓,除了在敗退時放了把火,幾乎什麼都沒做。羊圈裏是滿滿的牛羊,地窖里滿是奶酒和糧食酒,糧倉里甚至還有從遙遠的南方運來的米麵。他們的目的正如李默所分析的,是把王庭當作誘餌,誘使夏軍在此徘徊,然後用草原上的風雪嚴寒將夏軍困在草原上,最後一網打盡。
李默遲遲沒有攻打王庭,也沒有撤軍,這讓突厥人十分沮喪,正當此時,威遠軍忽然攻佔了王庭,突厥人彈冠相慶,歡慶夏軍即將到來的大潰敗。
而隨後的一幕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佔領王庭的夏軍非但燒殺搶掠,而且悍然地掘了他們的祖塋。
突厥人漢化的時間太久,習慣了定居生活,他們學會了築城,學着中原的習俗把死去的先人埋進土裏,然後立祠祭祀。
他們的汗國興盛了上百年,王庭也繁榮了上百年,所有貴人的先祖都埋骨於此,這裏是他們的根。
突厥各部之間並不和睦,經常血腥殺戮,但他們跟漢人不同,夷族滅門是沒有的,殺人,奪妻,養仇人的子女才是突厥人的習俗。侵犯對方的祖塋在突厥人的眼裏,是懦夫的行徑,是受到所有人鄙視的。
突厥人是主動放棄了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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