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現在是躁動的,關中已定,皇帝不過是囊中物,早晚是要廢黜的,寧州的權貴們馬上就要南下長安做天下的貴族了,這是多麼大的誘惑。
這個時候李默回到寧州來,不免讓人揣度,有人說他在關中打了敗仗,而且是一敗再敗,把老寧家的本都賠光了,沒臉見人所以回來了,但這種說法顯然是站不住腳的,李默的赫赫西征之功,任你再抹黑,也是抹殺不了的。
所以謠言很快就變成李默趁着皇帝出京巡狩的空擋潛入宮中把娘娘們給睡了,皇帝一回京,他就畏罪跑回寧州來了。
人們繪聲繪色地描述李默在未央宮中的赫赫戰績,說他把上至太后,下至七八歲的小公主統統睡了個遍,簡直禽獸不如。
這個謠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後宮裏的女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十個八個,而是成千上萬個,不說宮女就說有封號的妃嬪娘娘們也有上百人吧,加上公主郡主們,至少得好幾百口子,若再加上有些姿色的女官,至少得幾千人,李默一個人怎麼吃得消。
再說皇帝跑路,長安的三座宮殿都歸了王皇帝,又干李默什麼事。
但還是有人相信李默是幹了這事的,吳大用的老婆薛三娘就造謠說皇帝出京時,長安城裏一片混亂,李默買通宮裏的太監把千嬌百媚的惠妃娘娘撈了去,關在黑屋子裏皮鞭滴**蠟,操練的不亦樂乎,結果惠妃娘娘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後來皇帝回京,大總領覺得這事不太好辦,就讓打發李默回寧州來躲躲。
「惠妃娘娘生的那個孩子至今還養在長安的大元帥府里呢,只等着風頭過去就領回來養。」薛三娘造謠是把好手,加之又出自李默門下,所以很多人都信了,包括寧櫻。
寧櫻為此哭了一上午,見了面之後把李默好一頓盤問。
李默大怒,叫吳大用給他一個解釋,吳大用羞的老臉通紅,回去就把薛三娘一頓好打,皮鞭、滴蠟、灌辣椒水、上老虎凳,薛三娘熬刑不過只好招供說是從寧是禮二房那聽來的,這幫女人整日價聚在一起說長論短,何止是李默,去長安的所有男人都被編排了。
男人們出門打天下,這幫深閨怨婦們沒人疼沒人愛,不搬弄是非,你讓她們怎麼活?
李默嘆息了一聲,便對薛三娘說:「我在長安跟胡人學了一個小遊戲,十分適合你們女人家玩,今日傳授給你,你傳授給她們,有了這個寄託,日後少在一起搬弄是非。」
薛三娘挨了丈夫一頓打,不怨恨李默反而心中竊喜,吳大用發達後包了外宅在外面居住,已經多日不用正眼瞧她了,夫妻分房而居,形同陌路,如今雖然挨了打,但拿鞭子抽她的卻是自己的丈夫,想想也是一種福氣呢。
而李默又要親自傳授她一樣小遊戲,這是主子看得起自己,在利用自己了,好事啊。
薛三娘是個聰明人,正事雖然幹不成,說到玩還是有兩下子的,只用了一天就把「麻將」這種遊戲學會了。
第二天在家操練時就贏了一堆小錢,樂得她嘴都合不攏。
三日後,李默宣佈她藝滿出師,可以出去禍害人了。
薛三娘樂的一蹦三丈高,李默說什麼,說她「藝滿出師」,他要當自己的老師,自己成了他的徒弟,這,這是多大的福氣呢。
薛三娘於是頂着定西侯徒弟的名頭開門收徒,不幾日就將麻將發揚光大了。
但李默卻算錯了一件事,他本以為教會太太小姐們打麻將就能避免她們聚在一起搬弄是非,結果卻適得而反,有了麻將這個媒介,太太小姐們聚會更加頻繁了,過去聚會還得要有個名目,誰過生,誰有病,誰得了好吃好喝的請人分享,現在倒好只需喊一聲三缺一,一群人光明正大的就進了門。
幾個人往麻將桌旁一坐,上嘴皮碰下嘴皮,那是非搬弄的。
寧櫻也愛上了麻將,玩了幾圈,發現這遊戲真的是太適合女人們玩了,所以她就懷疑李默在京中真的跟別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這個女人若是別人倒也罷了,她最擔心的是李默跟宮裏的女人混在了一起,宮門深似海,對男人對女人都一樣無情,沾上了就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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