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國內的饑民暴動此起彼伏,西南的洞蠻趁機起兵作亂,已經佔領了西南二十三個州;沿海的海盜侵犯東南沿海,佔據了十二個州,甚至一度威脅江都;青徐、河北、荊州等地的義軍已經開始集結成股,由打家劫舍演變成攻城略地,侵佔州縣;河南府的民變更為觸目驚心,在一個叫萬仞山的鐵匠鼓動下正向洛陽進發;而鎮守成都的宋王蕭克磨卻聽信謀士的蠱惑,正在鬧獨立,如今大梁的禁軍正翻越終南山,南下平亂。
在大梁的皇帝看來,饑民再鬧騰都只是癬疥,而宋王的分裂才是心腹大患。
精銳南下平亂,東方、南方的兵力又被牽制,主力禁軍需要固守洛陽、長安、江都、江陵、太原五大都會以及關中腹心之地,根本抽不出餘力來應對寧氏的行動,白家若無外援,是根本不可能抵擋寧氏的蓄力一擊的。
所以寧德勝絲毫不為自己的安危掛心,反而為女婿的未來謀划起來。
他推薦給李默的這個人,不是生人,而是過去就認識的。
唐百川。
這兩年李默順風順水,好運連連,步步高升。昔日的恩師、指路人唐百川卻流年不順,竟然砸了飯碗,成了寧府吃閒飯的食客。
寧州光復,尤其是寧是勤上位後,參贊處里發生了幾起大地震,最終導致寧是安的倒台,一朝天子一朝臣,寧是安這一倒一大批人跟着倒霉,這其中就有唐百川。
兩年前唐百川因賬目不清被革職,降級,本來要發配總社去效力,卻被寧德勝留下了。
寧德勝認定他是個人才,就多準備了一副碗筷把他養了起來。
李默親自上門拜訪,唐百川感動地說:「戴罪之人豈敢。」
李默道:「先生何必自謙,李默魯莽,願拜先生為師,請先生指點迷津,少走彎路。」
唐百川見李默心誠,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是寧州老人,自然知道,在寧州沒有寧家人的提攜,便沒有前途的道理。
隔日,李默來向寧德勝道謝,恰巧長陵縣令方維德也在,三人正說話間,許賢友突然闖了進來,猝然見到李默許賢友的表情有些尷尬,卻裝腔作勢道;「默之不要灰心,年輕人浮在上面不好,多到下面來轉轉看看,多歷練歷練,對你只有好處。」方維德附和道:「許將軍說的是,默之,你是晚輩,理應多向前輩學習。」李默道:「許將軍今日官居汜水鎮守使,李默雖不才,兩年前已經做過銀縣鎮守使。論資歷,誰是晚輩。」
許賢友大怒,拂袖而去。
寧德勝假意追出,托腿腳不便,沒有出門,讓方維德去勸勸許賢友。
打發方維德去了之後,卻沖李默搖搖頭,嘆道:「你何必跟這樣一個小人較勁。」
李默道:「越是小人,越是要見面就打,萬不可縱容。否則他還知道自己是誰。」
寧德勝道:「這個人看似粗獷,其實心思縝密,人也夠下道無恥,你以後要提防着點。」
隔日,李默回了趟自己的田莊,郭槐遠遠迎着,李默奇怪地問:「你怎麼在這?你不該在軍中嗎?」
郭槐道:「已經被排擠了,剛剛下達的命令,將我革職,我問他們原因,說不知道。」
李默怔了一下,笑道:「不當兵也好,回來好好侍弄侍弄田莊。」
二人進了莊園,見過去的生地變成了熟地,荒山種上了果樹,四處欣欣向榮。
李默道:「左右還有一些荒地,為何不圈進來?」
郭槐道:「圈進來就太大了,而且這些地下面都是鵝卵石,滲水厲害,土層也薄,開墾起來並不划算。如今城西何柳灣出來一塊好地,許多人盯着呢。」
李默道:「何柳灣的地原本有人耕種,後來遭匪人都跑了,現今太平了,人又陸續回來,你們購置時千萬要跟人講道理,萬不能仗勢欺人。他願意過來的,優先接納,不願意過來的,價錢方面也要給足。」
郭槐道:「這是自然,李家的田莊以經營取勝,不仗勢欺人。」
這句話說的很對李默的胃口。
舊日擁擠、骯髒的村落經過大規模改造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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