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侯小健並不是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他可是從警二十多年的老公安了,只是他不願意把以往對付社會混混的那一套用在一個剛進入社會的純潔大學生身上罷了,可想了想去卻沒有更好的辦法,最後候小健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自語道:「媽的,這都叫啥破事啊?!……」
候小健重新進了審訊室,對還在等着他答覆的段可凡呵呵笑道:「小段,其實這事不用我查,你在這裏得罪了什麼人,什麼人要陷害你,你自己回去想想應該也能想明白,當然如果你一定要追查下去,我也可以幫你查,但是不保證一時半會就能查出結果,而且我們這種鄉下地方,老百姓閒着沒事就喜歡亂傳這種花邊新聞,傳着傳着就變味了,你才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如果剛來就傳出這種事,雖然你是被冤枉的,但是畢竟對你影響不好,要我說,這事還是到此為止吧,以後自己多留個心眼就是了,我這也是為你好,才說這些,你要是聽不進去,就當我啥都沒說……」
段可凡心裏一下子變得跟明鏡似的,他才來大檔鎮,人都不認識幾個,能得罪誰啊?除了曹志勇還能有誰?!他心裏除了憤怒也有些後怕,今天得虧是自己留了個心眼拍了視頻,又得虧是遇到了候小健,要是換個沒原則的派出所長,為了討好曹志勇這位鎮黨委書記把自己拍的自證清白的視頻刪了,那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候小健確實是為自己好,因為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具備和曹志勇直接對抗的資本,硬要追查下去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這筆賬只能以後再慢慢和曹志勇算了,想通了利害關係,段可凡也不再糾結,站起來對侯小健鞠了個躬道:「候所,謝謝您,您不僅幫我證明了清白,也讓我明白了人生道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您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孺子可教啊!候小健本以為像段可凡這種初入社會、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未必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要說服他放棄繼續追查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段可凡一點就通,如此爽快就答應了,這讓候小健對段可凡的觀感和評價又高了許多,擺擺手呵呵笑道:「謝啥,你不怪我就行了,我這個派出所長不好當啊,總之你明白就好……」
第二天一早段可凡就去鎮政府辦公室想向崔玉蓮辭行,卻被告之崔玉蓮請了病假沒有來上班,段可凡有些失落地離開了。
去榕樹村沒有交通車,段可凡在鎮口叫了輛摩的,從大檔鎮到榕樹村大約有三十多里路,路不算太遠,卻不是很好走,除了前面幾公里舖了水泥路面,剩餘的十來公里還是那種泥結碎石路面,而且段可凡在沿途還看到了好幾處地方都有山體滑坡的痕跡,據摩的司機介紹,這裏山體很不穩定,只要一下暴雨路上就肯定有地方會發生山體滑坡,所以不僅修路的成本很高,邊坡防護的成本更高,這也是為什麼榕樹村一直沒能通水泥公路的原因。不僅是交通狀況差,就連基本的電力和通訊線路也一樣,一遇到暴雨天氣,線路就會被破壞,所以斷電、斷通訊在榕樹村也是很常見的事。
聽着摩的司機的介紹,段可凡也開始有些擔憂起來,雖然來之前他已經對榕樹村的條件艱苦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現實的情況還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單單是條件艱苦還沒什麼,但是交通、電力、通訊這都是發展經濟必不可少的基礎設施,要是連這些最起碼的基礎條件都無法保障,那還怎麼發展經濟呢?
一路顛簸終於到了榕樹村,摩的司機卻不願進村,停在半山腰的盤山公路上,指着下方山坳有炊煙冒起的地方對段可凡道:「小哥,那裏就是榕樹村了,勞煩你自己多走幾步路走過去,我就不下去了,這裏路太陡了,昨天又剛下過雨,我怕我下去了上不來……」
段可凡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下了車付過車錢,提起行李順着摩的司機指的路往下走,走了大約百來米就看到榕樹村的全貌了,段可凡忍不住讚嘆一聲:真美啊!整個村子依山而建,錯落有致,阡陌縱橫,非常有美感,最顯眼的是村口聳立的一棵巨大的榕樹,樹齡只怕有好幾百歲了,樹幹粗大,目測起碼要五六個人伸臂合圍才抱得住,枝葉如華蓋巨傘張開,旁邊還有無數的細干和根須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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