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陳建明戾氣不重,又承諾過不追究全都頭的過失,於是也只能模糊處理,裝作沒聽到。因為就連受害老百姓也都說了:老全他們戰鬥過了。戰損過一半的時候就算是西軍也打不下去,別說他們了。
這樣一來,陳建明就恢復官僚坐派了,避重就輕,現場就開始取證了,幾個機靈的舒州押司配合下,現場整理了大抵案情,然後讓參與見證的全部差人,以及百姓畫押。
這是第一手資料。
既然案情整理的差不多了,對王雱的表現也還算滿意,老陳也不是昏官,便下令道:「天氣熱,僅僅耽擱到現在上空已經是密密麻麻的蒼蠅,立即依照程序調集石灰消毒,然後集中焚燒屍體,要快,莫要等疫病蔓延開來。」
都頭全柏林抱拳道:「相公……這是無為軍的案子,推官大人目下外出了,是不是等他來確認一下更好?」
「你個小小都頭,本官這都還沒追究你臨陣脫逃的責任,無為縣發生這麼大的問題他劉推司卻不在場?這是他的問題而不是我的。若是拖延下去,出了問題誰負責?」陳建明官僚坐派開始了。
作為無為縣都頭,全柏林實在太知道這些傢伙的尿性,這分明是搶功卻被他說成了原則問題。
鬱悶的就在於,陳建明說的理由無法反駁,至少無法被一個小吏反駁。
取證是舒州這群官僚完成的,第一手資料和現場甚至作戰,也都是舒州方面的人完成的。於是有了資料毀去現場後,當然也就成了舒州方面的案子。
舒州的官僚發財立功這個都頭倒是不關心,但無為縣沒參與進去,就代表他這個「巡警大隊長」沒功勞了。所以鬱悶啊。
卻是沒有辦法。
王雱的虎頭營坐鎮,這股力量來自舒州的。且舒州方面已經來了說了算的文官,於是這個領域內陳建明就是主宰了。換劉推官在可以扯犢子,但是其他人不行。
於是就開始召集全部差人,然後徵集無為縣的大頭百姓出來服役,依照固有的程序規則處理現場……
處理現場是大頭百姓和本地差人的事,虎頭營負責防禦和監督。
至於陳建明,王雱,穆桂英等幾人,當然一起站在葉知軍家的密室金庫,看着滿滿當當的財寶發呆了。
陳建明真的驚呆了,這筆財富真是觸目心驚。無法想像葉良辰到底涉及了什麼問題,為何他的兩個精銳營會攻擊王雱所部,然而他家裏聚集了這麼多財富?
於是陳建明又為難了。
對於這個場面,腦子正常的人,在葉良辰家並不是大宋有名商號的前提下,妥妥的貪官無疑,根本無需去糾結。
若財富少,直接可以定論葉知軍忠勇殉國,土匪喪心病狂。但財富這麼多,又不敢放任王雱把財富全拿了,於是這在陳建明的眼睛裏,成為了一個政治難題:怎麼定論葉良辰?誰來定論?
「你怎麼看?」
鑑於王雱現在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他爹也是小巨頭之一了。然後也是他親手為淮西帥司打下的戰果,陳建明便詢問王雱意見。
「小子並沒有看法,我是個孩子,堅決圍繞在以大人為核心的淮西帥司周圍效力,殺賊保民,其他的麼我是個孩子我不知道。」王雱道。
陳建明對這個小孩很無語,卻也知道蒙不了他。
陳建明又指着鋪天蓋地的錢堆道:「就這些財富嗎?」
王雱頓時惡向膽邊生的道:「青柳山還有一波,被老劉他們霸佔了。只需相公下令,我即刻帥虎頭營去青柳山把他們全部吊起來,最壞的乃是那個別有用心的展昭,把他吊起來後,無為軍的問題就好處理了。」
「你你……」陳建明恨鐵不成鋼的指着他的鼻子:「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展昭的矛盾?還去青柳山把他們吊起來呢,給本官安分些,帶人守在這裏,別被他們回來把我們吊起來就好了。」
王雱道:「青柳山錢很多的,那是我打下來的,結果被無為軍這些孫子撿了便宜,咱們第五營被嚇的如同喪家犬一般逃亡,險些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