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趙國舅又和榮國府槓上了!」
「上回是賈家認了慫,這回可就不一定了。」
「要照我說,那趙國舅就是眼皮子淺,這着急忙慌的跳出來,也不想想人家萬一生出兒子……」
「都給我閉嘴!」
黃斌回頭一聲低喝,幽暗的小巷裏頓時鴉雀無聲,取而代之的,是馬路對面傳來的****。
默默整理了一下身上半新不舊的長袍,從袖囊里摸出幾十枚銅子兒,想了想,黃斌又咬牙換成了半錢銀子,這才邁步出了巷子,踩着半尺深的積雪,直奔對面而去。
此時其實距離天黑尚有些一段距離,不過滿庭芳內外,卻早已是燈火輝煌。
「大爺,您來啦!」
剛走到近前,一個瘦弱的龜公便滿面堆笑了迎了上來,伸手往裏向讓:「快快快、快裏面請——今兒您是來着了,咱們樓里新編了幾段小曲,保管您聽的舒坦!」
「要光是聽的舒坦,老子來你們這兒做什麼?」
黃斌嘿笑着跨過了房門,就見正對着的門的位置,是一個寬大的樓梯,約莫往上十幾階之後,又雁翅似的左右展開。
環繞着t字型的樓梯,一樓是七,過夜三百個大子兒。」
這鬼地方可真是不便宜!
黃斌心疼的肝都顫了,他之前不過是底層的衙役,又是在大理寺這種清水衙門,一個月的進項也不過二兩六錢銀子,還時常被上司剋扣些。
如今算來,自己豪擲一個月的薪俸,都未必夠在雅間點兩個娼婦的。
「那就客……」
左右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睡什麼名妓,黃斌正要退而求其次,選個幽靜的客房,先湊合把差事辦了。
「咦,樓下可是黃斌賢弟?」
這時,一個聲音居高臨下的傳入耳中。
黃斌抬頭望去,就先被那一身的富貴氣晃花了眼。
只見這張口招呼的主兒,周身罩着黑紋紅底的大波斯菊錦緞子,腰間一掌寬的銀腰帶上,足足鎖了三排鏨花子母連環扣,那扣子皆是亮金垂制,在燈下明晃晃亮閃閃的好不耀眼。
再往手上看,玉扳指和貓眼戒子又粗又大,弄得五根手指都聚不攏住了。
真是好一派富貴逼人!
不過……
這位到底是誰來着?
自己好像不認識他吧?
黃斌這裏正愣怔着,那人卻已然大踏步的迎了上來,伸出扣着扳指、戒子的大手,往他肩頭一拍,大咧咧的道:「怎得?黃老弟莫非不記得我了?上回在孫二爺家中,咱倆同席飲酒,可是相談甚歡啊。」
孫二爺家中?
黃斌認識的孫二爺,也就那麼一位。
不過他卻十分篤定,自己肯定沒和眼前的人同過席面。
而此人偏偏當面說出這等謊話……
是了!
約莫『孫二爺』的名字,才是他真正要說的。
黃斌心思電轉,在外人看來也就是愣怔了一下,繼而便恍然道:「原來是仁兄啊!這……這可真是不敢認了。」
嘖嘖讚嘆聲中,又存了幾分畏縮,似乎真是遇到了暴富的舊相識一般。
對面那人眼底閃過些讚賞之意,隨即大咧咧的沖龜公一揮手:「去去去,這位爺用不着你招呼了——走吧老弟,咱們上去喝兩盅!」
說着,便同黃斌到了東頭第二間雅廳之中。
這其實是一個長條形的屋子,用碧紗櫥隔成了兩間,外面廳里擺着桌子、琴台等物;裏面影影綽綽的,除了一張大床之外,似乎還擺了些別的器械。
若放在平時,黃斌肯定忍不住要去瞧個稀罕,但眼下他的全部心神,卻都放在了眼前這人身上。
那人也知黃斌心下存着警惕,故而一進門就躬身見禮,自報家門道:「在下洪九,見過黃捕頭。」
黃斌聽了這個名字,不覺心中一動,脫口道:「洪九?可是山西巷洪九?」
「正是在下。」
原來是個乞丐頭兒!
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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