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今天準備半夜三更。
客廳里的氣氛很是有些尷尬。
起初尤二姐還想同薛姨媽閒聊幾句,可見對方搭不理的,只當薛姨媽是瞧不起自己。
當下也沒了開口的興致,裝作專心飲茶的樣子,將一碗碧螺春托在掌心,口口的抿着。
不過她這卻是冤枉了薛姨媽。
薛姨媽之所以會顯得沉默寡言,並非是因為眼高於頂,而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夠不着底兒。
雖說不是個機敏的,可在客廳里坐了這一齣子,薛姨媽隱約也覺察出,李紈拉着自己過來,八成是別有圖謀。
再想想早晨起來,兩人在窗前的那番對話,這圖謀究竟為何,也就昭然若揭了。
惱麼?
猜到李紈想拉自己下水,好讓姦情繼續下去的時候,薛姨媽自然着惱。
可這惱意,卻出乎意料的衰微。
反而是李紈昨晚上那些離經叛道的言語,以及今兒早上那番荒唐的遐想,不住在腦海中浮浮沉沉。
以至於大雪天的,薛姨媽愣是憋出了一身的燥意。
後世婚姻自主,也沒什麼『貞節牌坊』可立,那些自願守寡多年的,或許真能稱得上是清心寡欲。
可這年頭的寡婦,卻多是受形勢所迫,又缺乏後世那許多的調劑手段,只能憑自制力,強自按捺身心需求。
若沒個外部誘因,說不得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可一旦那壓抑許久的欲求被誘發出來,卻比少年男人萌動,更加難以自制。
李紈當初便是如此,現如今薛姨媽也不外如是!
正因如此,即便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儘快離開此地,可薛姨媽反覆鼓了幾次勁兒,那水蜜桃也似的豐臀,卻像是被釘死在了羅漢床上,挪動不了分毫。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當門外那一聲『二爺』傳入耳中,薛姨媽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猛地跳將起來,在尤二姐詫異的目光中,幾步搶到了裏間門前,揚聲催促道:「宮裁李紈字宮裁,你瞧的也該差不多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被心火焚烤所致,她的嗓音竟顯出些沙啞來。
將薛姨媽急切的模樣收入眼底,李紈卻是不慌不忙的搖頭道:「姨媽且再等我一會兒,這帖子眼見就要臨摹完了。」
說着,又將尖俏的下巴往外一點,吩咐道:「素雲,你也去外面候着吧,最後這幾筆實是關鍵所在,半點容不得分心。」
素雲緊攥着手心裏的紙團,笑盈盈的攔在薛姨媽身前,勸道:「姨太太千萬莫見怪,我們奶奶最柳公風骨,現下怕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眼見得李紈又垂首宣筆,一副專心臨摹的樣子,薛姨媽暗暗咬了咬牙,有心把話挑明了,可身前的素雲,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悶不做聲的回到廳里,眼神正止不住的往外瞟,忽又聽素雲道:「姨太太稍坐,奴婢去外面方便、方便。」
不等薛姨媽回應,她便自顧自挑帘子到了院裏。
眼瞧着那棉布門帘來回擺盪,也不知怎得,薛姨媽心裏突然就閃過個念頭:莫非昨兒隔牆偷情的不是寶玉,而是孫家二郎?
…………
失策、真是失策!
孫紹宗沉着臉跨過門檻,視若罔聞的自守門婆子身前走過,滿腦子都是懊惱之意。
當初他因為乏人可用,故而捏着鼻子收下了陳敬德,然而事實卻證明,狗腿子這種東西,也是寧缺毋濫的。
原本凌晨的緝拿計劃,雖不說萬無一失,卻也算是詳略得當。
尤其黃斌剛被另眼相,正是要抖擻精神顯一顯本事的時候,按理說絕不該出什麼差池。
可壞就壞在,陳敬德也想着要將功補過來着。
雖然孫紹宗一早就囑咐過,這行動由黃斌全權負責,不容他隨便插手,可他還是大半夜,就趕去與黃斌匯合,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他倒不是想爭奪指揮權,而是想等黃斌拿下犯人之後,立刻帶回衙門審問,屆時自由功勞入賬。
可倒霉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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