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一日的雨霧,到了隔天非但未曾停歇,反而淅淅瀝瀝的匯成了雨幕。
孫紹宗一早處置完諸多瑣事,便拎着專用的蓑衣一路到了前院角門,正準備把蓑衣掛在馬車後面的褡褳上,也好隨時命張成取用。
誰知恰在此時,忽見一行人迤邐而來,繡橘手執花傘前面引路,後面鴛鴦、彩霞一左一右簇擁着李紈母子,再後面才是素雲等榮國府的丫鬟婆子。
眼瞧着是來不及避嫌了,孫紹宗將那蓑衣丟給張成處置,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不等李紈到得近前,就躬身一禮道:「珠大嫂子好容易來一趟,怎得不多待幾日,也好陪我家大嫂解一解悶?」
遠遠瞧見他那雄壯的身形,李紈心頭就已是躁動不已,直似是揣了爐煉鋼的炭火,恨不能將那憨粗的鐵坯立刻熔進腔里,熱辣辣的祭煉一番。
等聽得孫紹宗喊出一聲『嫂子』,李紈更是不禁想起了前情舊曲,一時間那食髓知味的嬌軀,頓時便『潤』到了骨子裏。
也幸虧她此時還牽着賈蘭的小手,有兒子這顆定海神針壓制着,才沒有把那澎湃的春意外泄。
只趨前幾步,強作淡然的還了一禮:「不瞞孫家二叔,於翰林昨兒佈置了不少的課業,涉及的書籍妾身家中也未曾齊備,所以想趁早去買了來,也免得耽擱了蘭哥兒的功課。」
這時賈蘭也乖巧的上前,恭聲道:「蘭兒見過教習師父。」
孫紹宗的眼睛多尖?
一早就瞧見了李紈臉上那抹艷色,生怕隨口招惹她幾句,就會不小心露出馬腳來,於是順水推舟的彎腰笑道:「蘭哥兒昨兒都學了些什麼?」
「回教習師父的話,夫子昨兒主要講了讀書明理,要循序漸進的道理,又指了幾本蒙學讀本,讓蘭兒回去依次好生研讀。」
賈蘭小大人似的回完了話,忽又仰頭笑道:「夫子教的雖是聖人之學,不過教習師父教授的拳法,蘭兒也不會落下的——因為我將來要像教習師父一樣,做個文武全才的好官!」
這孩子當真是機靈鬼!
孫紹宗哈哈一笑,伸手揉着他的小腦袋,道:「過兩日你家二叔請我去做客,屆時教習師父再教你些別的武藝可好?」
賈蘭乖巧的應了,一旁的李紈更是目眩神采,忍不住脫口道:「那過兩日,妾身便把蘭哥兒拘在家裏,等着二郎上門。」
這個
她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算了,眼下也不是解釋的時候,還是到時候再見招拆招吧。
這般想着,孫紹宗恪守禮數的,將這母子二人送出了門外,回頭正準備也乘車外出呢,卻見車前直愣愣的跪下一人。
孫紹宗蹙眉望去,卻見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初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彩霞——聽說她打從來了孫家,一直都是謹言慎行,既不似晴雯那般疏離,也不像鴛鴦那樣大包大攬,今兒這卻是鬧的哪一出?
「彩霞,你你這是做什麼!」
旁邊的鴛鴦見狀也是吃了一驚,上前就準備把彩霞攙扶起來,誰知彩霞卻硬是甩脫了她,一個頭磕在那淺淺的積水裏,直砸的水花四濺。
等再抬起臻首時,她額頭上早已青腫了一片。
彩霞卻是不管不顧,仰着頭哀求道:「求二爺開恩,帶奴婢一起去見寶二爺!」
嘖
孫紹宗眉頭皺的更緊了,晴雯倒也罷了,可這彩霞不是把心許給了環老三麼?這怎得也惦記着要去見賈寶玉?
難道突然改了口味,不再戀童了?
再者說了,前些日子賈寶玉不是來過一趟麼?還在賈迎春屋裏待了半日光景,有什麼話當時不能一口氣說完,非要事後再求到自己這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彩霞這番舉動,已然逾越了下人的本分,也壞了府里的規矩!
因此孫紹宗把臉一沉,冷笑道:「爺也懶得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見寶玉,我只問你,你如今到底是我孫家的人,還是榮國府的奴婢?!莫非以為伺候過王夫人幾天,就能在我府上如此放肆?!」
自從做了治中,開始升堂問案以來,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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