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挺講哥們義氣的吶。」
隨即他卻把手一揮,不容置疑的道:「既然都想去,那就一起吧!」
說着,他留下三名手下盯住洪九,免得洪九不講義氣的逃之夭夭,然後就押着兩個小乞丐,趾高氣昂的離了城隍廟。
「聾老大、聾老……」
洪九追了兩步,卻被那三個惡丐團團圍住,也只得眼睜睜瞧着他們漸行漸遠。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去去去,裏邊好生待着!」
而聾老大這一去,三個惡乞丐便如同抽去了脊樑一般,把洪九趕到角落裏,就軟趴趴的癱坐在門前。
其中一個還甚至脫了草鞋,順手拿起放在木盆里的白布,將兩隻滿是油泥的老腳胡亂搓弄。
看着自己好不容翻找出來的白布,就這般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洪九滿肚子火氣直衝到了嗓子眼,正待不管不顧,與這幾個惡乞丐理論一番,卻忽然有個軟軟的身子靠在了他背上。
「九……九哥。」
回頭見妞兒滿臉的關切,洪九又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如果在廟裏和這三個惡乞丐衝突起來,豈不是平白連累了妞兒?
罷了~
先把他們引到外面去再說吧!
下定了主意,洪九立刻在妞兒耳邊交代了幾句,囑咐她等自己離開之後,就先藏到其它地方,等自己帶着二子、黑頭回來時,再到廟裏匯合不遲。
然後洪九陡然揚聲吆喝道:「都起來,跟我去見官!」
三個惡乞丐聞言皆是一愣,其中一個詫異道:「你不是說傍晚的時候……」
「一瞧你就是個不會來事兒的。」
洪九不屑藐了他一眼,哂道:「既是官老爺相召,像咱們這樣的下賤坯子,還不得提早趕過去候着?」
那乞丐雖不滿的他口氣,卻也覺得這話在理。
於是三人前呼後擁的圍住洪九,也在妞兒擔心的目光中,離了這城隍破廟。
一路無話。
卻說到了順天府門外,洪九身上早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臭汗,這一半是因為酷暑難當,另一半卻純是因為忐忑慌張所致。
他說要來見官,不過是逼急了敷衍聾老大罷了,誰知聾老大竟派了人貼身監視——這趕鴨子上架,卻如之奈何?
眼瞧着那八字門前,兩個差役正按刀而立,洪九腿肚子都轉筋了,離着二十幾步遠,便死活不敢再往前湊。
「怎麼?」
那三個惡乞丐見狀,不由都起了疑心,冷笑道:「你不是說要去見官麼?快過去通名報姓啊!」
洪九卻哪裏肯動?
只嘴硬道:「如今離傍晚還有個把時辰,先在這裏等一等也好。」
然而三個惡乞丐既起疑心,卻哪裏肯信他這推託之辭?
先是起鬨架秧子,後來乾脆連推帶搡,非要逼他去自討沒趣不可。
「幹什麼呢?!」
洪九正拼命掙扎,忽聽一聲怒喝,抬頭望時,卻見一名衙役已經大步流星趕了過來,兩隻手都搭在腰刀上,似乎隨時準備出竅傷人!
那三個惡丐當即嚇的落荒而逃,洪九倒也不是不想跑,只是他腿上舊傷未愈,實在是逃之不及。
於是只好拼命擠出笑臉,奴顏婢膝的道:「差爺莫要誤會,小人只是……」
誰知還沒等他解釋清楚,那衙役便脫口問道:「你這乞丐可是姓洪名九?」
洪九一愣,詫異道:「差爺怎知道小人的賤名?」
「跟我來吧。」
那衙役卻不同他解釋,不容置疑的把手一招,便向着府衙大門行去。
洪九心下忐忑不已,卻又不敢違逆官差的命令,只好縮手縮腳的跟在了後面。
而那衙役到了府衙門前也不住腳,直接將洪九領到了裏面,兜兜轉轉尋到一處狹小的耳房附近,揚聲呼喊道:「趙頭兒,那叫洪九的乞丐,果然找上門來了。」
裏面卻並無動靜傳出,直到那衙役又喊了幾聲,才聽到一聲咕噥,隨即房門被人從裏面重重推開,一個馬臉漢子赤着膀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