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魏老伯家中出來,左右離孫府也沒幾步路,兄弟二人也便懶得騎馬,將各自的坐騎交由家僕牽了,安步當車邊走邊聊。
主題內容,自然是不日便將正式展開的『木材生意』。
通過賈迎春做中人,雙方有來回幾次討價還價之後,大致的章程終於算是訂立了下來。
十萬兩銀子的本錢由孫家負責籌集,賺得利潤兩家五五分成,不過這期間的一應開銷,都從孫家應得的利潤中扣除。
沒辦法,這等『官倒』的買賣,背景關係才是最值錢的,也就是王熙鳳是個女兒身,不方便拋頭露面的,再加上最近手頭也有些緊,否則這買賣還真不一定能落到孫家手上。
至於派去南邊兒的人選,也大致已經擬定好了,孫家這邊自然是以程日興為主,以孫家門房劉安、以及金陵來的家生子孫禧為輔;王熙鳳則是將陪房小廝來旺,以及另外兩個心腹安插了進來。
另外,考慮到這買賣要持續兩三年之久,後面通過利滾利,所涉及的金額也會越來越大,難免會有人被銀子迷花了眼。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孫紹宗準備把本金存放在金陵長房手裏左右都是在江南,平時談妥了生意,再去金陵支用銀子也不遲。
「對了。」
說完了以上這些細節,孫紹宗又補充道:「我準備從馮薪那裏,借幾個好木匠使使畢竟是做木材生意,總也要有幾個懂行的跟着。」
這生意打從一開始就是由孫紹宗主導,便宜大哥除了負責籌集本錢,甚少對生意過問什麼,此時聽他說頭頭是道,便更是樂得撒手不管。
而且比起這個,他顯然更關心旁的事情。
譬如說……
「二郎,你說那蔣玉菡編排的新戲裏,有沒有提到我?」
「這個……」
孫紹宗想了想,搖頭道:「他排演的場景,好像都是在府衙和兇案現場,沒有咱們府上露臉的機會。」
整個孫府都不露臉,便宜大哥自然也就沒有登場的機會了。
「可惜、可惜!當真是可惜了的!」
孫紹祖又是扼腕嘆息,又是頓足捶胸的道:「原本以為不過是在王府里瞎演演,哪成想竟要在獄神廟搭台子這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愣是給白白錯過了!」
眼見他這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孫紹宗心下不由莞爾,忙寬慰他說,蔣玉菡日後還準備根據演出反響,對這齣《孫公案》進行增減的,屆時再拜託他添些戲份,也便是了。
說話間,兄弟二人便已經到了府里。
與便宜大哥彼此別過,孫紹宗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後院,剛跨過那月亮門,便聽西北角涼亭里有人吟誦着詩詞。
循聲望去,卻原來是阮蓉、香菱嫌屋裏太過悶熱,便攜了兒子在西北角的小亭里納涼。
「怎麼不在屋裏加兩盆冰?」
孫紹宗大踏步趕了過去,奇道:「我去年冬天的時候,不是特地讓人多備了些麼,難道這麼快又用完了?」
「總用冰盆解暑也不是好事兒。」
阮蓉便從躺椅上起身,指着一旁搖籃里的兒子道:「咱們這些大人倒還罷了,毅兒背上起了一層的紅疙瘩,聽大夫說是什麼濕疹,怕就是亂用冰盆鬧得。」
冰盆這玩意兒,到底還是比不得空調好使啊。
孫紹宗老實不客氣的霸佔了那躺椅,順勢把阮蓉攬到了腿上,又從奶娘手裏要過了蒲扇,一邊給兒子趕着蠅蚊,一邊笑道:「其實在外面納涼也不錯,趕明兒弄個細密些的帷帳,咱們乾脆就在外面過夜算了。」
一旁的香菱聽了,面上頗有嚮往之色,瞧她那燦若星辰的眸子眨呀眨的,八成是又聯想到什麼詩詞上去了。
但阮蓉卻是立刻搖頭道:「還是別了,後半夜天寒露水重,你瞅瞅這小的小、孕的孕,萬一染上風寒可怎麼得了?」
香菱一聽這話,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也忙應聲蟲似的點起頭來。
「對了。」
孫紹宗忽然想起什麼,便從袖袋裏取出方帕子,塞到阮蓉手裏,道:「今兒我收到一份狀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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