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有,話說幾天沒注意,又被屏蔽了幾章】
仇雲飛自怡紅院辭別眾人,大步流星直奔前院,孰知剛繞過那門前的廊橋,忽地腳下拌蒜,若非他手疾眼快一把勾住了廊柱,險些便跌個四仰八叉。
「仇大人,您……」
旁邊小廝急忙上前攙扶。
仇雲飛抬手格開他,順勢一搖道:「今兒這葡萄酒倒有些後勁兒,不妨事,且讓我在這兒歇一歇就好。」
說着,便歪倚在欄杆上閉目養神。
那小廝見狀,有心去替他討一碗醒酒湯,可又怕他不慎跌落水裏,自己來不及救援。
正左右為難之際,冷不丁瞥見伴鶴、掃紅拎着只空桶,邊說邊笑的走了過來。
那小廝頓時大喜,急忙迎上去招呼:「鶴三哥,你們來的可真巧,快……」
「看吧、看吧。」
可沒等他把話說清楚,伴鶴先就笑着點指起來:「我就說這小子是狗鼻子,但凡有點金貴玩意兒,總也瞞不過他!」
旁邊掃紅也笑:「瞧你急赤白咧的,今兒就咱們仨人當值,我和伴鶴還能短了你的好處不成?」
說着,自懷裏摸出小小一個紙包,隔空拋到那小廝懷裏。
「這……」
那小廝下意識的抱住,疑惑的掃量了幾眼,卻來不及細琢磨什麼,忙又道:「不是,我……」
「這可不少了啊。」
伴鶴卻登時冷了臉:「上好的貢茶,一錢就好幾兩銀子,剋扣多了被人給拿住,可沒咱們的好果子吃!」
掃紅也在幫腔道:「咱們撿邊邊角角的分一分,就說是自個嘴饞想嘗嘗鮮,就算被寶二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頓了頓,似乎是怕那小廝心懷不滿,又壓着嗓子提點道:「你往外發賣時,只要跟人說是咱們寶二爺賞下的,保準兒虧不了你!」
「可不!」
伴鶴得意的抖落了袖子,挑着大拇哥吹噓:「這年頭,但凡沾了咱們榮國府仨字,便幾塊爛木頭也能當銅子兒使,何況是寶二爺『賞下』的貢茶?」
「可不是嗎!」
對面的小廝一時也忘了正事,小心翼翼的收起茶包,口沫橫飛的道:「前兒從咱們府上流出個搖籃床,也不知怎麼,竟扯到咱家二爺頭上,登時就給炒成了天價,被個鄉下土財主用八十五兩買去……」
正說着,忽見前面伴鶴、掃紅兩個齊齊彎腰,恭聲見禮:
「仇大人。」
那小廝一個激靈,這才想起本意,忙回頭訕笑着探問:「仇大人,您可好些了?」
「不妨事。」
仇雲飛將下巴一挑:「爺還有公務要處置,走着吧。」
說着,便自顧自順着柳堤往前院趕。
那小廝苦着臉看看伴鶴、掃紅,見二人都是怒目相向,有心解釋幾句,可又不實在不敢撇下仇雲飛不理,只得供一拱手,丟下句『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說』,就飛也似的追了上去。
卻說仇雲飛負手前行,行出沒多遠,忽見路旁花圃里,黑乎乎的覆着些什麼,凝目細看,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一層茶葉。
想起方才那三個小廝的對話,忍不住腳步一頓。
恰巧那小廝自後面趕了上來,仇雲飛便指着那花圃問:「這麼些上好的茶葉,怎都撒在了花圃里?」
「嗐。」
那小廝初聽得茶葉二字,心頭就是一激靈,後來聽仇雲飛問的是花圃那些,這才稍稍寬泛了些,忙陪笑道:「這不是剛做了道『蜜燒鹿唇』麼,那玩意兒剛弄出來腥甜腥甜的,必須在上好的茶湯里滾一滾,去腥去膩,再浸上些茶香……」
說到這裏,他抬手指了指那花圃:「不過這刷過油脂蜂蜜的茶葉,可就沒法再用了,只好充作花肥。」
那花圃里的茶葉,怕能有一斤多的分量!
若方才幾個小廝未曾胡亂吹噓,這一道菜豈不是花了幾百上千兩銀子?!
饒是仇雲飛這般紈絝子弟,也不禁有些咂舌。
約莫是他臉上露了顏色,那小廝偷偷窺見,忙又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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