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三月初九,購入上好絲綢五十匹,進價五十兩銀子一匹。三月二十,賣出十匹,售價一百二十兩銀子一匹。可到了四十初五,賣出五匹,卻是四十兩銀子一匹。你哄誰呢?」
「還有,到了六月初一的時候,竟然只賣二十兩銀子一匹。方管事,你是不是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方管事早在楚琉月開始念賬本的時候,已經忐忑不安了。待聽過她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額上的冷汗滾滾而下。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做得如此隱秘的事情,就連白姨娘都看不出來,可竟然被這個他看不上眼的二小姐給看出來了。
難怪老夫人會把掌家權交給她,原來她竟然如此的聰慧。
「怎麼不說話了?方管事不打算給本小姐解釋解釋嗎?」楚琉月目光冰冷的看着方管事,沒有再念下去。
她手上的那本賬本,還有很多這樣的賬,她只不過挑了幾筆而已。看得出來,這方管事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且,據她猜測,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是方管事一個人做出來的,他一定還有同謀。
老夫人聽到楚琉月念得那幾筆賬後,很是氣憤。她目凌厲的掃過在場的管事,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能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是方管事被楚琉月提了出來,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管事,也在做着這種作奸犯科的事情?
老夫人想着,臉色很是難看。不過,她倒也沒有馬上說些什麼,她想看看楚琉月會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奴才無話可說。」方管事終於害怕了,臉上的傲氣早已不在,心虛的低下了頭。
「無話可說?」楚琉月冷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是不想給你家人活路了。」
「二小姐,你什麼意思?」方管事臉色一白,一臉驚恐的看着楚琉月。心道,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老夫人應該不會放任不管吧?好歹他在楚家做了二十多年了,老夫人應該多少會念些舊情吧。
正想着,楚琉月的聲音如那冬天裏冰雪一般,穿過他的耳膜。
「方管事,你給本小姐聽好了。如果你不識相,那麼本小姐不介意讓你的家人挨個到閻王殿裏去報道。」
此話一出,方管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二小姐還真的是要殺他的家小啊。
不,他的家人不能死。不然的話,他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因過神來之後,方管事大叫了起來,說道:「二小姐,不,你不能這樣。我的家小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他們?」
「他們倒是沒有犯錯,可卻是被你給連累了。」楚琉月淡淡的說着,在她的眼中仿佛根本沒有,一個做事一人擔,絕不禍及家人這一項。
方管事再次怔住了,看着楚琉月,心中恐懼了起來。心道,這二小姐是有多狠,竟然因為他犯了錯,貪了墨就要他一家老小的命,她怎麼敢?
「你覺得本小姐不敢嗎?要不要試試呢?」楚琉月仿佛知道方管事在想什麼,勾唇笑了起來。那笑容妖嬈之極,卻有如地獄裏的修羅一般,讓方管事忍不住了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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