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奔逃下,官軍被黃巾軍直接追殺到數十里之外,最後乾脆淒悽慘慘的敗回了扶溝縣城。
而就在黃巾軍對面的朱儁大營,也被黃巾軍輕易攻佔。至於朱儁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用以攻擊黃巾軍大營的攻城器械,也大都落入了黃巾軍的掌握。一番辛勞卻是為人做嫁衣,回到扶鈎心神稍定的朱儁無奈的現自己接下來,很快就要面對自己打造的攻城器械的圍攻。
「唉……怎麼樣,沒想到張寶居然還會這一手。」朱儁長嘆一聲,臉色多少有些灰暗。
今天的失敗,他實在是有些傷筋動骨了。出兵兩萬五,可最終帶回城中的只有區區一萬八,差不多有七千的士兵覆沒於今日的戰場之上。
雖然他們不可能都死了,可有的重傷,有的被俘,還有的逃亡……於此種種皆可算上是本軍的減員,這對朱儁來說便等同於戰鬥的死亡。
足足減少了四成兵力,這確實是一場大敗。而比這場大敗更令人頭痛的是,眼下官軍的士氣。在現自己接下來可能還要面對那一群殺不死的敵人之後,士兵們的士氣幾乎就跌到了谷地。和不死之敵作戰,這真是有幾條命都不夠啊。
「要不我們向皇甫嵩大人求助吧。他那邊有三萬人馬,再支援我們幾千,讓我恢復些許實力也是好的。」在這一場戰敗之後的軍議上,感受着大帳里瀰漫着的令人壓抑的氣氛,張小聲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可……汝南的張曼成也是很強的。皇甫大人那邊也承受着很大的壓力,我們最好不要向他們求援。」張話音剛落,朱儁便搖着頭反駁道。
這是朱儁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李欽卻聽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知道這一刻的朱儁心中所想肯定不是這表面所說的這般。
作為和皇甫嵩平級的中郎將,朱儁心裏多少也是有些傲氣的。他可不願意如此簡簡單單的就向皇甫嵩求援,因為那樣會給世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鎮賊中郎將朱儁?哦,就是那個單獨打仗就失敗,失敗了就像皇甫將軍求援的軟蛋啊……」——朱儁絕對不想如此,所以在眼下他認為自己還可以堅持一下的。
「只要能破掉張寶的妖法……我們就能反敗為勝。」這便是朱儁心裏的堅持,也是他不願意求援的底氣。
而且就算求援回來,帶了幾千兵又有什麼作用呢?
這一次官軍雖然敗得很長,可各部的主力卻依舊還在,作為最強打擊力量的騎兵還剩下六千多,可謂是實力未損。只要能破掉張寶的法術,這支軍隊拿出去硬碰硬的和黃巾軍陣戰也未必沒有取勝的可能。
要知道,黃巾軍是沒有大將的。對張寶忠心耿耿的高升已經死了,剩下的張闓和嚴政。張闓完全是一個滑頭,一遇上關羽、張飛這樣的猛人,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破敵,而是保存自己。
張闓是一個只為自己不為戰友的小人。
而嚴政,李欽與他接觸的不多,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個性,可就從他今日指揮黃巾軍右翼戰線的水平來看,嚴政這個傢伙的水平也是相當平庸的。
是以只要能夠搞定張寶,那一切都會迴旋的餘地。
既然如此,那現在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一點,那就是如何破解張寶的道法。
「接下來該怎麼打?張寶的那個祭壇所籠罩的範圍能抵達扶勾麼?」朱儁直接詢問眾人。
「張寶道法的範圍怕是沒那麼大。在逃亡的後期,我轉頭看過那片黑暗籠罩的範圍,它在我們奔出五里之後就消失了。剩下的時候都是黃巾軍的追擊……以及我們自己嚇自己。」李欽很是冷靜的回答道。
「呃……」聽李欽如此明晰冷靜的分析,朱儁不禁卡殼了一下,隨即又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嚇自己,軍隊崩潰的時候這是常態!」
「我知道……」李欽淡淡的點了點頭。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那根本就沒有必要。
既然張寶的法術無法波及這裏,那就意味着朱儁在扶勾進行籠城作戰的話,已方便無須對抗那些非人的存在。這對士氣低落的官軍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只是,靠籠城戰能夠打得贏張寶麼?或許可以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