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橋上游,不遠處河畔,停泊着一條小船。
傍晚,船娘走到船頭,洗菜、濯米、烹魚做飯的時候,仍在過浮橋的士兵們紛紛扭頭,向她那邊行以「注目禮」。
也許是因為那魚過油時的香味兒吧,不過,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些男人的目光其實都落在那小船娘的身上。
小船娘蹲在船頭,正往灶里填柴,裙兒摟在膝彎里,一個臀兒盈盈圓圓,就像詩人們端着美酒,仰望的林梢明月。
軍漢們不是詩人,但詩性還是有的,他們看到他們心目中的美麗的圓月,也不禁無比地陶醉,不只一個士兵在那本來還算寬敞的浮橋上走着,愣是跑偏,一腳踩進河裏,引得袍澤們鬨笑嘲弄。
一切看來都很平常,畢竟,因為架了浮橋,運河已無法通行。
其實這運河早就船隻稀少了,齊王一反,哪還有行商坐賈們南北運輸貨物,就有那運的,也都改了陸路,寧可多費些周折,多耗些成本,也不敢走運河,這要是被齊王的人截下,弄不好就是人財兩空的下場。
「看不出,你一雙握刀殺人的手,居然還有一手好廚藝。」
羅霸道懶洋洋地趴在船艙里,手托着下巴,看着曠雀兒在船頭烹飪。
曠雀兒白了他一眼,傲嬌地揚起下巴:「本姑娘的針織女紅也好着呢。」
「所以啊,你這個老婆,我討定了!」
羅霸道趁機跟了一句。
曠雀兒有些好笑,這廝看着粗壯魁梧,非常男人的一個男人,誰想得到,他竟然是個碎嘴子。就這句「聲明」,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也許是因為心裏不踏實吧,以為多說幾遍,就是宣告了他的主權。
不過,有個男人總是這麼護食兒似的宣告對她的主權,貌似也蠻開心的,至少曠雀兒姑娘此時花瓣似的唇角微微翹着,顯得很愉悅。
羅霸道又瞄了一眼過橋的官兵,後隊已經停下,顯見是天色太晚,後隊已經不打算今晚過河。
羅霸道道:「楊千葉應該還沒過河吧?」
曠雀兒小心地把鍋子裏的魚翻了個個兒,道:「我看着呢,他們押運的人全都在東岸,今天沒有過河。」
羅霸道吸了口氣,坐了起來,道:「這樣的話,我們今晚就可以行動了。」
他又看了曠雀兒一眼,道:「你……居然是楊千葉的人,我着實地沒想到。」
一路行來,曠雀兒始終沒說過她的主人是誰。直到聽說齊王已然被擒,接着就聽說了四大王、軍師、太師等人均被一網打盡的消息。更詳盡的情況他們打探不到,但只是聽說那位太師叫楊百夜,曠雀兒就已知道她是何人了。
以這個時代的聲訊條件,全靠口口相傳,有關齊王這邊的消息傳播的就極慢,有關楊千葉的消息之所以能傳出來,是因為她是最近才投奔齊王,聽說還要捐出全部家產,緊跟着從龍之功的希望就徹底破滅。
在小民們眼中,這個沒眼力的簡直就是悲催到了極點,難免要把她拿出來,當成一個有趣的飯後談資,所以曠雀兒才能略知情況。名字是這般,又是剛剛投效,除了她那直奔齊州的千葉殿下,還能有誰。
所以,有些失態的曠雀兒終於忘了掩飾,把實情對羅霸道說了。
羅霸道聽了倒是小小有一點糾結,原來是曾經的三妹楊千葉,自己居然被她手下一個小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有夠丟臉……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如果就這麼找到楊千葉,腆顏向她手下求親,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如何他是救出楊千葉的人呢?老子救你一命,討你一個女人做老婆,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所以,他便趁着曠雀兒正彷徨無助,好生安撫一番,便拉着曠雀兒尾隨而來。路上,囚車行進時,他們扮作百姓,已經看到了那絡繹不絕的囚車隊伍,確認了楊千葉的身份,這才提前趕來運河處,事先做起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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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大部已過河!李績率人在對岸紮營了,河這邊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馬,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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