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李魚,右武候大將軍褚龍驤之幕僚,見過右衛大將軍。」
朝廷這些武將級別,普通小民還真弄不清誰高誰低,比如這右衛大將軍和右武候大將軍,誰級別更高,誰知道啊。虧得李魚在褚龍驤府上這麼久,好歹惡補了一些知識,對此略知一二。
右衛大將軍是三品,右武候大將軍是從三品,兩者之間只差半級。李魚開宗名義,先自報家門,讓對方有所了解,免得這蠻子惱火之下,一刀把他砍了。那時就算對方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來不及了。
只低半級,彼此差距甚微,對方就得有所忌憚。再加上頡利可汗是降將,只掛了個右衛大將軍的空銜,而褚龍驤可是實權在握的禁軍將領。
自報了家門,李魚旋即道:「在下本利州人氏,因逢變亂,亡命他鄉,與親人離散。幸遇褚大將軍收歸門下。今入長安,悉聞家眷亦流落至此,急急尋來,欣喜若狂,難免有禮數不周之處,尚望大將軍見諒。」
頡利可汗怔了一怔,想到人家是實權在握的褚龍驤幕僚,銳氣先消磨了三分,再聽他說起與親人離散經過,想到自己背井離鄉,不禁生起幾分同病相憐之感,只是一想到對方莫名其妙就出現在自己的大帳,這要是刺客怎麼辦?心中未免還是有幾分懊惱。
頡利可汗冷哼一聲,緩緩垂了刀,道:「雖然如此,你登……」
頡利可汗想說你未經通報,登堂入室,不料李魚又搶過了話頭兒。
「幸賴大將軍關照,我家娘子微末之技,能入得大將軍法眼,得以尋得生計,大恩大德,李魚銘記在心!」
「呃……」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不但滿臉陪笑,還在謝恩呢。人家正謝着恩,你好意思抬手打人?
頡利可汗正猶豫間,李魚又道:「乍進二庭,見此一片草原風光,在下驚訝之至。本想請人通稟一聲的,忘形之間,竟爾就走過來了。嗯……」
李魚四下看了看,欣欣然地點頭:「帳內帳外,渾然一體,仿佛就是置身於草原之上,令人見而忘憂啊。只是四下里圍牆礙眼,禁不得遠眺。小可倒有一計,也不知是否可行。」
這句話給頡利可汗把梯子架好了,還引出個他感興趣的話題,頡利可汗也是個妙人兒,馬上就坡下驢,好奇地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李魚道:「兩個辦法!簡單一些的,就叫人在四下圍牆處種上爬山虎,一片綠色。另有一法,就是尋一丹青妙手,將這四下里牆壁,俱都繪上草原、遠山、森林、河流,與這庭院內風光渾然一體。而且,若是大將軍不嫌麻煩,春夏秋冬四季,還可以使人對這遠山、叢林、河流,飾以不同顏色,則此處就更像草原了。」
頡利可汗眉眼一抬,贊道:「妙策!好主意!哈哈哈哈……」
頡利可汗笑罷,對吐谷渾邪道:「你去,帶些金子,請閻少監派些人來,將四壁都緩上圖畫!」
頡利可汗倒也有自知之明,直接請人家閻先生來府上繪畫,那是多少錢也請不來的。閻立本可不僅僅是一個畫師,人家的外公是北周武帝宇文邕,母親是清都公主,父親是石保縣公、隋殿內少監閻毗。
到了唐朝,閻立本即在秦王李世民府任庫直。庫直那必須得是親信之人,而且得是名門子弟才能擔任的。等李世民稱帝,閻立本就擔任了主爵郎中、刑部侍郎、將作少監。
如此地位,除了皇帝,誰還驅使得動,所以只能請閻立本派些有造詣的畫師弟子前來,就這,也得好生商量着才行。
吐谷渾邪唯唯稱是,頡利可汗又乜了李魚一眼,伸手抓過一罈子好酒,咕咚咚地倒了一大碗酒,笑對李魚道:「虧得你這好主意,你來,滿飲此酒,你夫妻二人便相攜離去吧。」
李魚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欣然拱手道:「多謝大將軍!」
李魚說完,目光往那酒碗上一看,不禁又是一呆。
好大……一個碗,這他娘的是海碗吶!
頡利可汗撫摸着刀柄兒,五指一緊一松,似笑非笑地睨着李魚。
李魚看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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