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趙四兒,你聽說了嗎,昨兒晚上,寨主家裏出大事啦!」
「我知道,哎!你說劉大主事也真是的,他究竟咋想的,只要他露點口風,這寨子裏適齡的不適齡的,但凡是個姑娘家,就得排着隊的往他跟前領,他想找啥樣的找不着啊,大小姐不喜歡他,也犯不着……」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李魚。」
「李魚?新來那小伙子?」
「對啊。聽李寶文說,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李魚也在房間裏呢。大小姐都沒穿衣裳,可不是被劉主事脫的啊,劉主事當時都被打暈了。哎你說,李魚跑大小姐房裏幹嘛去了?」
「嗯……」
一轉眼,趙四兒又找上了王五:「哎,王五,你聽說了嗎,昨兒晚上……」
「嗨!當然聽說啦。你說梁鳶那丫頭哈,吃裏扒外。她是大小姐的身邊人,大小姐將來嫁了人,她就是通房大丫頭,你說大小姐嫁的男人還能差了?至於嘛,跟劉主事勾搭,害主求……」
「我不是說她,她一大早兒不是都給賣進窯子去了嘛。我是說李魚。」
「李魚?李魚怎麼了?」
「劉主事一直喜歡大小姐,可也沒對她用過強啊,昨兒晚上咋就闖進大小姐閨房了呢?」
「你是說……」
「可不是我說的啊,我只是聽說,我就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聽說啊,昨兒晚上,大小姐跟李魚在房間裏那個那個,你懂得,劉主事妒火中燒,結果就……」
再一轉眼,王五又找上了劉七:「我跟你說,昨兒晚上,咱們大小姐跟新來的那個小伙子李魚,正貼在一塊兒如膠似漆,你啃我一口,我親你一下的正熱乎着呢,劉主事醋意大發,衝進去鬧事,結果大當家的怕家醜外揚,就編排個藉口,把他趕走了。」
「不能吧,從沒聽說大小姐找男人,那李魚剛來,能跟大小姐勾搭上?」
「嗨!你還別不信,這是趙四昨晚親眼看到的,哎喲,兩個人吶,全都沒穿衣賞,哎呀我不說了,臊得慌。」
「別介,你別走啊,哎!快說說,說仔細點兒……」
「咳!當時啊~~~,哎喲!劉七哥,你閒溜達呢,咱們去城裏晃悠晃悠?」
「王五,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大小姐剛從你背後過去!」
「臥槽!」
有些起得晚的人早飯還沒吃呢,昨夜的事兒已經在整個龍家寨傳遍了。劉主事已經走了,梁鳶也被賣進窯子了,相關人等就只剩下龍大小姐和李魚兩個人了,恰好一男一女,恰好都很年輕。
於是,故事的焦點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他們身上。
龍作作一路走來,這兒一對眉飛色舞的,那兒一對交頭接耳的,門檻上蹲個唾沫橫飛的,石碾子上坐個手舞足蹈的,人家說的什麼,她一句沒聽見,可是她從旁邊一過,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一雙雙好奇的目光躲躲閃閃的,不用聽見,她也知道說的肯定跟她有關,而且不會是什麼好話。
龍作作越想越氣。
龍作作大步流星,趕到李魚的住處,一推院門兒,房東大爺正在院子裏掃雪呢。龍作作沉住了氣,問道:「裘老伯,李魚呢?」
「哦,大小姐找李魚啊,我剛看見他去那邊場院了,大概曬太陽去了吧。」
龍作作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房東大爺把掃帚一丟,撒腿就跑,偌大年紀了,也不怕路上踩實了的冰雪滑個跟頭,他緊趕慢趕地衝進一個老夥計家院子,裏邊六七個閒漢,有老有少,正在那兒拉呱啥呢。
房東大爺扯開嗓門就嚷:「嘿!剛剛大小姐去我們家了。」
眾人:「啊?」
房東大爺:「啊什麼啊,她又不可能是去找我,你猜怎麼着,她是去找李魚的。嘿!早上聽人說我還不信呢,原來真的啊!」
「三爺,我就說吧,你還不信。哎,花不溜丟的龍大小姐誒,雖然說我壓根兒就沒機會吧,可這一聽她有了男人,我這心裏還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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