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商朝宗心中略有納悶,不知藍若亭什麼意思,如此掌控燕國的良機豈可錯過?
若不是信任,怕是忍不住會懷疑藍若亭究竟是站哪邊的。
牛有道也有些意外,哦了聲,「藍先生此言想必不是無的放矢,不知何以教我?」
「不敢!」藍若亭對其拱手躬了躬身,轉而又面對商朝宗拱手道:「王爺,如道爺所言,如今乃是大戰在即。王爺若此時登基為帝,水漲船高,王爺麾下諸員豈可無晉升?難受王爺麾下要認領其他勢力人員為上峰不成?王爺麾下將士豈能甘心?而此時若晉升,讓燕國其他各方勢力如何看,他們升降如何抉擇?」
「豈能做到人人滿意?若此時不能讓眾人滿意,大戰在即,必生禍端,易被敵方趁機利用!」
「王爺,此時稱帝,新舊勢力如何捏合,必成大問題!一旦陽奉陰違、掣肘頻頻,將不利於戰事!」
「此時,其實登不登基、稱不稱帝並非關鍵,關鍵是掌握住燕國的權力。」
「屬下認為,此時不該稱帝,不妨暫攝軍政大權,統攬燕國上下大權,可自封為攝政王!」
「立足攝政王后,諸多事情便可進退自如,可暫穩目前局面,既可行君令,又可推卸稱帝後的麻煩,有些事情可以『非帝王不可越俎庖』而推辭。」
「立足攝政王后,掌握了燕國大權,燕國上下豈能不知王爺登基是遲早應有之事?如此一來,即可穩定人心,又不至於因爭權奪利而互相掣肘。而新舊勢力既知王爺遲早必成燕國君王,為謀前途,為保榮華富貴,必在王爺面前賣力表現。王爺還需給各方一個爭取的機會,不可倉促斷定,暗中不妨對各方皆流露欣賞之意,各方必振奮爭取!」
「如此這般,既可省去麻煩,亦人心可用,可攜萬眾一心之勢以備戰事,上下用力,後方內政治理亦無憂。有了論功行賞之餘地,也就留待了時間給王爺慢慢觀察各方,便有了時間去慢慢捏合各方,不至於倉促大亂釀成禍事。」
「待到大局已定之後,或貶或升,或賞或罰,王爺再做決斷不遲,縱有不平,亦在王爺掌控之中,不憂大亂出現。」
「王爺,藍若亭懇請王爺緩稱帝,暫自封為攝政王!」
蒙山鳴聽後抬手捋須,緩緩點頭道:「此乃肺腑之言,乃藍若亭老成謀國之言。」這是表明了贊成的態度。
商朝宗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利弊已經剖析的如此清楚,焉能不聽這勸諫。
再說了,並非放棄權力,只是緩稱帝而已,成為了攝政王也同樣等於掌握了燕國皇權,並無多大差別,當即果斷給出一字,「好!」
又目光投向牛有道,不知這位是否有什麼其他意見。
牛有道多瞅了藍若亭兩眼,發現搞這種方面的事情果然還是這種人最擅長,倒是受教了,不由笑道:「久聞寧王謀士洛少夫大名,今日得見洛少夫高徒之高見,方知洛少夫名不虛傳!」
心裏嘀咕了一句,那十萬鴉將的事,肯定和那洛少夫脫不了干係,不然藍若亭從洛少夫那偶然聽到的有關十萬鴉將的字眼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是巧合!洛少夫肯定參與了謀劃,搞不好還是主謀。
他可以肯定,東郭浩然那幫子是沒那頭腦的,否則上清宗也不至於逐漸衰敗。
至於寧王,他後面也有所了解,戰場打仗還行,陰詭手段的事夠嗆。
遍數寧王身邊的要員,看來看去,就那個洛少夫的嫌疑最大。
不過這態度算是認可了藍若亭的意思,藍若亭當即謙躬回禮,表示代老師謝過誇讚。
「好了,就這樣吧。」牛有道走到商朝宗身邊,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寧王給你留下了好班底啊!緩稱帝就緩稱帝吧,不用心急,我與三聖決戰若勝,又豈止是區區一個燕國,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似乎有讓好好乾的意思。
說罷轉身而去,雲姬對三人略點頭致意,便轉身跟了離去。
三人拱手相送,放下手後皆面面相覷,也不知牛有道剛才的話是隨口一說,還是開玩笑,關鍵是這位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