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扎路恭整個人縮在一個三人懷抱的樹墩下假寐,靜候着戰機的到來。
固然他們糧草即將告馨,他也不打算冒然進兵。
對於王忠嗣這個無名小卒,他給予了足夠的重視。
不將王忠嗣誘出營地,他絕不進攻。
樹葉的沙沙聲越來越響,風颳得越來越大,達扎路恭的心碰、碰、碰好象要從腔子裏蹦出來似的。
誘餌已經設下,足足一千五百先鋒營。
這個誘餌對於好戰成性的王忠嗣來說,足夠吸引人。
只是一直到現在,王忠嗣還沒有上鈎。
難免讓達扎路恭心中忐忑,難得的太陽已經升上了當空,要是在西下而去,這一次的奇襲,怕是要半途而廢了。
眼瞧着日光往西邊傾斜,東北方向塵土徐徐升起。
達扎路恭難掩心中激動:王忠嗣終於上鈎了。
這廝固然精於兵事,身懷用兵之法,但骨子裏終究是一個好戰的武夫。
這天下貓兒,哪有不吃腥的道理。
達扎路恭抽出腰間的彎刀,重重的插進了樹幹,藉助寶刀的韌性,爬上了樹梢,躲在樹葉叢中,極目眺望。
敵人在他的視野中逐漸清晰,對方人影綽綽,細細數來,有五百兵士。
看他們士卒行軍時步調一致,塵土條條升起,清而不亂,顯然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
能帶出這樣的兵士,王忠嗣果然不凡。
在心底達扎路恭又高看了王忠嗣一眼。
突然遠處一人,吸引了達扎路恭的注意力。
他沖在最前頭,騎着一匹猩紅的戰馬,身上卻穿着一身白色的亮銀甲,尤其是他背後飛揚的白色長袍,讓達扎路恭覺得特別刺眼。
正是子亭守捉王忠嗣。
一般而言,戰場上極少有人穿白袍騎紅馬的,太過顯眼,死得快。
但是換句話說,有膽子穿白袍騎紅馬的大將,通常對自己的勇武有着足夠的自信。
在達扎路恭的印象中,就聽他父親說過一人。
大唐的白袍戰將薛仁貴!
大非川之戰,大唐是敗了。
但是薛仁貴任是憑藉孤軍,憑藉自身的蓋世武勇,逼得他們吐蕃議和。
說道當年薛仁貴的英姿,達扎路恭甚至能夠察覺自己父親的語氣有着那麼一點點的顫抖。
哪怕時隔數十年,一樣如此。
但就算是薛仁貴,也是白馬白袍,沒有猖狂到兩者皆有。
對於那一身白袍戰甲,達扎路恭莫名覺得特別刺眼,心底忍不住想到:「待我將你擒住,第一件事就是扒了你這身白袍。」
靜靜的目送王忠嗣離去,達扎路恭為了安全起見,又等候了半個時辰,終於按耐不住激動之心,將兵馬聚集起來,先與副將坎皮恩頒佈了作戰命令。
「這一戰的關鍵就是搶佔對方的糧草大營,我自率五千兵士,去攻佔這糧草大營。坎皮恩,我給你一萬兵,你從正面進攻子亭守捉,給我吸引唐軍左營右營的注意,務必要阻擋住他們對糧草大營的支援,堅持到我軍打破糧草大營,在雙方併力,一起踹了子亭守捉。」
依照坎皮恩的打法,直接一口氣將糧草大營霸佔了,然後在反過來吃了左營右營。
他們是奇襲之兵,又佔據絕對的兵力優勢,何須如此麻煩?
但是達扎路恭借用吐谷渾反叛的契機,已經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地位,不敢多言,一口應諾。
達扎路恭不但嚴謹的下達這命令,還慎重的做起了戰前動員。
「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一件事情,我們的糧食沒了。此來我只給你們發放十日口糧,今天是第九日。胃口大的,怕是已經吃光,胃口小的,最多不過維持一兩日,根本不足以維持生計。」
「但我們要告訴你們的不是壞消息,就在我們的不遠處,唐軍的糧草庫等着我們,他們只有三千人防守,而我們一萬五千,數量是他們的五倍。」
「想想唐軍的可恨,想想多年前他們在我們的河西九曲造成的殺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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