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路夙一襲白色風衣,站着門口繼續遮擋住了外面所有的陽光。
水安絡默默的拿起枕頭將自己完全遮蓋住,反正在楚總的眼裏,她就是一縮頭烏龜,那就把事情都推給他好了。
楚濘翼只是想去個洗手間,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多,所以頓時心情越發的差。
墨路夙抬步進來,手裏還提着水果,卻好像完全看不到楚濘翼一般,直接走到了床邊,然後彎腰掀開被子看着水安絡的腳。
楚濘翼過去,一手握住了他的手,直接將被子拉過來,再次蓋住了水安絡的腳。
墨路夙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之後才緩緩收了回來。
「這就是你對她的照顧,自從回到你身邊,她三個月受到的傷害已經比她過去二十年受到的傷害都要多了。」墨路夙沉聲開口說道。
水安絡悶着低頭在心裏為師兄豎起大拇指,果然還是師兄了解她,這就是她想問的問題,剛剛居然被他打岔掉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楚濘翼剛剛就是故意的。
楚濘翼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卻很快消失不見。
他抬頭,正對墨路夙質問他的目光,楚濘翼緩緩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那又如何?」
呃——
水安絡抱着枕頭的手微微一頓,心下多了幾分委屈,他居然說出那又如何幾個字?
難到他不覺得這些都是因為他嗎?
「泥石流的事情,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你吧,墓地台階的事情我承認是我的失誤,至於這次的事情,私人原因,無可奉告。而泥石流與墓地台階的事情,孰輕孰重,難道你自己心中沒有考量嗎?」
薄涼的聲音在空氣中經久不散。
水安絡緊握枕頭的手緩緩放鬆。
對啊,泥石流的事情本和楚濘翼無關的,可是她總是潛意識裏面放在了楚濘翼的頭上,這對他好像並不公平。
墨路夙雙手微微收緊,卻沒想到會這麼被楚濘翼反擊。
「可是這都是在她回到你身邊之後發生的。」墨路夙依舊開口反駁。
楚濘翼整理衣袖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正視他的目光,「這都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
楚濘翼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即使他們是表兄弟,可是在墨路夙的身上,找不到的是楚濘翼身上被歲月浸染過的成熟與穩重。
所以,墨路夙終究不是楚濘翼的對手,所以幾輪下來,他註定敗北。
因為,他沒有說話的立場。
墨路夙最終戰敗離開,水安絡小心的將枕頭拿了下來,不是她不見師兄,而是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什麼。
楚濘翼微微眯眼,看着小臉憋得通紅的女人,劍眉緊蹙,「你——」
「你不是要去廁所嗎?快點去啊,我告訴你,這個膀胱啊,如果長時間處在緊繃的狀態,它會——」
「水安絡。」楚濘翼黑着臉開口,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水安絡微微撇唇,她有什麼不敢說的,上學的時候什麼大腸,什麼膀胱,什麼心肝脾肺,她們什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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