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叔死了。
這位縱橫來去,不可一世,以一人之力滅殺六大貴族近五十名強手的猛人終於還是死了。
諸仙瑤捂着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這一幕,馬仁澤強忍着痛苦咆哮道:「死了,這該死的混蛋就這麼死了?竟然敢把我傷成這樣?他死得也太便宜了!不過還好,還有你們!」
他猛回頭看向蘇沉與諸仙瑤,眼中滿是憤怒與仇恨的火焰。
他一步步向蘇沉走來:「該死的混蛋,都是你,害得我變成這樣。你這個雜碎,我要你死!死!」
此時此刻,被憤怒火焰吞噬了心靈的他再顧不得什麼任務,只想把蘇沉抓起來好好折磨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他發誓,他會給予蘇沉最大的痛苦,讓他悔恨為什麼會愚蠢到算計自己。
至於諸仙瑤,這個女人長得還算不錯。等自己恢復之後,再好好享受她即是。
然而他的咬牙切齒甚至未能給蘇沉帶來一丁點的恐懼,他很無所謂的說:「我一點都不奇怪你這麼說,畢竟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反倒是你,為什麼會天真的以為你會是我最後的底牌?」
什麼?
馬仁澤怔了怔。
蘇沉攤手:「難道不是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前提是,要麼鷸與蚌正好同歸於盡,要麼是不管哪一方勝利,漁翁都有收拾殘局的能力。前者對運氣的要求太好,而且真正勢均力敵的雙方,往往不那麼容易戰起來。只有象剛才那樣,存在明顯的實力差距,才會形成一方主動求戰的局面,這也就意味着第一種局面幾乎不可能出現。後者則要求自己有一定的實力,這樣一來,當鷸與蚌的戰鬥結束後,就到了漁翁親自下場的時候。」
「親自下場?就憑你?」馬仁澤冷笑。
「我當然不是說我親自下場,我只是說,要想成為最後的受益人,就要有收拾殘局的能力。而我所指的收拾殘局的那個人……顯然不是你。」蘇沉說着向旁邊走去。隨着他的走開,露出身後一個負手而立的老頭。
石開荒!
「石開荒?」看到石開荒的一剎那,馬仁澤徹底震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石開荒用他那混濁的眼神看看馬仁澤:「我在這裏很奇怪嗎?好像我不在這兒才應該奇怪?」
開荒天源術是他和蘇沉共同開創的,從一開始,這件事就不是蘇沉一個人的事。
之所以讓蘇沉一個人去做,一來這是石開荒對蘇沉的考驗,二來讓蘇沉頂在前面,石開荒隱於幕後,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對手戒心。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石開荒的存在,並為此做好準備——比如十一叔就是專門針對石開荒而來的。
但他的長期不出現,不過問,還是麻痹了大家的注意力。
所有的交道都是和蘇沉打的,心思也漸漸集中在蘇沉身上,對石開荒的注意就難免鬆懈。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原本應該針對石開荒的十一叔與六大貴族大打出手,原本應當再小心些的馬仁澤與十一叔大打出手。
他們不是不知道石開荒的存在,只是因為對方的沉默,而逐漸忽略。
他們不知道的是,石開荒一直在默默等待着。
作為蘇沉最大的依仗,他的任務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如果蘇沉的計劃失敗,石開荒會在關鍵時刻出現,救人離開。
如果蘇沉的計劃成功,石開荒就是那最後出來收拾殘局的人。
馬仁澤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他看向蘇沉,驚懼道:「你……要殺我?」
蘇沉安排這個局,引自己入伏,意味着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殺自己的準備。
蘇沉點點頭:「我討厭你的態度,也討厭你的為人。你想要藥劑?沒有問題,我會給。但是藥可以給,人必須死!」
「藥可以給。人必須死……」馬仁澤重複了一下這句話。
他終於明白了蘇沉的想法。他就是要藉助馬仁澤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