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干聽完管事的稟報後,本來志得意滿的臉上也慢慢的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隨後接過管事遞上來的《氏族志》,這才揮手讓他退下,一時間整個房間再次只剩下他們三人,只是鄭仲和崔復安卻感覺房間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崔公,發生什麼事了?」崔復安看到崔乾的臉色不對,當下也是關切的問道,同時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那本《氏族志》,說起來自從氏族志編纂完成後,李世民立刻命人抄寫了多份發行天下,他們不但見過,甚至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本,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只見崔幹這時卻是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剛才下人前來稟報,說是長安市面上在一夜之間又出現了許多《氏族志》,而且好像還是從宮裏流出來的,售價也十分的便宜,已經有不少人買到了。」
崔干說到這裏時,也伸手打開了手中的這本氏族志,這段時間他一直讓下人盯着宮裏的動靜,所以宮中流出的氏族志剛一出現,下人就立刻買了一本送過來。
「咦?」當崔干看到書中的內容時,卻不由得驚訝的叫出聲來,書中的內容他早就看過,所以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可是他發現書上的字卻有些奇怪,因為那些字看起來不像是手寫的,畢竟再好的書法家,抄寫的文字在大小上也會有一些差別,有時還會有錯字和塗改的地方,可是這本氏族志卻是規整無比,通篇沒有任何的錯字,甚至還有一些符號斷句,讓看起來有種耳目一新之感。
「這個字……不像是寫出來的,倒像是從石碑上拓印下來?」正在這時,只見鄭仲也探過頭看着崔干手中的氏族志,當下也是滿臉疑惑的道。
在印刷出現之前,有些文字被刻在石碑上,於是一些讀書人將石碑塗上墨,然後再用絹布在石碑上拓印,這樣文字就會顯現在絹布上。崔干出身於世家,自然也是飽讀詩書,所以對拓印也不陌生,當他看到這本氏族志上的文字時,腦子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書上的文字與拓印實在是太像了。
「興謀兄說的不錯,我也感覺這書的字像是拓印出來的,畢竟如果是抄寫的話,不可能這麼規整!」崔復安這時也點了點頭道,經鄭仲的提醒,他也覺得書上的字與拓印實在太像了。
聽到鄭仲和崔復安的話,崔干卻是又翻了幾頁,結果發現每一頁都是規整無比,他還特別挑了兩個同樣的字做對比,結果發現這兩個字幾乎一模一樣,絕對不可能是寫出來的。
「嘶~,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正在這時,忽然只見鄭仲再次開口道,臉上也帶着幾分驚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老夫也想到了!」崔幹這時的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沉,隨即長吸了口氣接着又道,「佛像,以前佛門沒有被打壓時,一些佛門中人為了宣揚佛法,將佛像或佛經陽刻在木板上,然後以紙拓印,一天之內就可以印無數張,而這本氏族志估計也是用同樣的辦法印出來的!」
崔干與鄭仲三人都是博學多聞之輩,很快就想到了佛門印佛經的辦法,不過他們卻不知道,佛門的那種辦法只能算是雕板印刷,而且還是十分原始的那種,而他們面前的這本氏族志,卻是用活字印刷印出來的,科技含量可比佛經高多了。
「區區一本氏族志而已,就算是陛下印上無數本發行天下,也不過是讓天下人取笑罷了,畢竟誰不知道,咱們世家才應該排在第一等!」正在這時,只見崔復安這時冷笑一聲開口道,雖然這本氏族志是被一種特別的辦法印出來的,不過他並不認為會對他們這些世家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頂多也就是噁心一下他們罷了。
「復安兄此言大謬!」不過就在崔復安的話音剛落,鄭仲卻是一臉焦急的大叫一聲道,甚至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可怕的情況。
聽到鄭仲的話,崔干也不由得驚訝的看了一眼對方,因為他也知道鄭仲想到了什麼,這讓他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難怪這些年鄭家的勢力擴張極快,哪怕是經過李建成的打擊後,依然能夠再次復起,至少眼前這個鄭仲的眼光就遠超崔復安。
「興謀兄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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