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零下六度。
汽車飛馳。
路上閃爍的燈光,將烏鴉的面龐映得明滅不定。
在他掌中,一柄短刀也在明滅不定。
楊柳摸摸鼻子道:「斗拳而已,您帶着這玩意幹啥?」
烏鴉淡淡道:「萬一你輸了,正好用來抹脖子……抹我自己的脖子。」
楊柳道:「別介……您輸不起,我也輸不起呀!這東西您還是好好留着,跟家裏切水果用吧!」
烏鴉冷哼一聲。
已經枯坐了三個多小時,某人趕腳相當無聊。
他把頭一偏,又去觀察身邊的周小刀同學。
周小刀膝蓋上放着一個大大的包袱,丫正把手伸進去,嘴裏默默嘀咕道:「三枚、四枚、五枚……」
楊柳偷眼觀瞧,呆若木雞!
啥子東西?圓圓的,黑黑的?
尼瑪!好一個視法律為兒戲的魂淡啊!黑澀會就是黑澀會!
楊柳怒道:「喂喂兄弟!……手/雷?我沒有看錯吧?!」
周小刀道:「您沒有看錯!」
楊柳道:「這玩意是很危險地!」
周小刀靜靜道:「不危險,在城市裏……我一向很少用的……」
楊柳沒好氣道:「你最好永遠都別用!」
周小刀搖頭道:「如果今晚斗拳出現意外……兄弟就炸上一炸,全當提前過春節放鞭炮……」
楊柳可欣賞不了他的冷幽默!
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開什麼玩笑!哥怎麼可能會輸?
話說……咱還沒有兒子呢,咋能捨得死捏?
……
時針指向了午夜十二點整。
商務車終於穩穩停下。
斗拳的場所,設在賓州和青安兩市中間的某處山坳里。
地勢平坦,人跡罕至,無遮無擋。
不得不佩服這些好漢們的良苦用心,此間絕無可能設下埋伏,而且跑路相當方便,對所有人來說,都很安全。
現場停着好多車輛,圍成圓圈,統統開着大燈。
在光線最充足的地方,架設着一座簡陋的擂台,擂台邊,分南、北、東三面,依次擺放着很多把老式的交椅。
氣氛相當恐怖,而且詭異。
等眼睛適應了,楊柳發現,南北兩面的交椅目前還是空的,東面最尊貴的上首,倒是坐着七八個人。
七八個年齡很大的老人,有的禿了頭,有的鬚髮皆白。
呃……
這都是「行業」里的前輩吧?
楊柳猜測。
你們年齡都那麼大了,還混個啥,回家帶帶孫子孫女不是挺好麼?老年人一定得注意睡眠和保暖啊……
烏鴉下車,冷冷地環顧四周,接着昂首向正中心走去,楊柳、周小刀緊緊跟隨,身後還伴着十幾個矯健的漢子。
隱沒在光明之後的一輛輛汽車裏,不知道同時投過來多少道凌厲的眼神!
越靠近,煞氣越重!
好吧,這些人……都是敗類中的精英啊……
烏鴉走到東首交椅前,向中間那個乾瘦的白鬍子老頭彎腰鞠躬,並行了一種奇異的禮節——右掌平按胸口,左手半握成拳,扣於右掌之上,點頭致意。
嗯,瞧着有些像某類少數民族的古禮。
他恭敬道:「各位叔爺好,齊三爺好!」
幾位老者神色不盡相同,有的低低回應了一聲,有的根本就沒任何反應。
齊三爺約摸七十歲左右,衣着極為普通,除去眼睛亮一些之外,其他的都和農村蹲在田間種地的老頭兒也木啥區別。
他緩緩抽了口煙袋,慢條斯理道:「大侄子,事情剛剛過了三天你就重整旗鼓……想來是相當有把握了?」
烏鴉道:「嗯!」
齊三爺打量着周小刀道:「喲,小周子啊?行行,你也是一把好手。」
沒有辦法,烏鴉哥身後,比較扎眼的總共就他們倆人,至於胖子楊柳同志嘛,則被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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