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總是那麼渺小,妄圖獲得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莫離事件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說過他,不知道這傢伙是真的和博士一夥去了,還是死在投奔博士的路上。
四大家族總部召我回去了一趟,因為莫寸翔的死和莫離逃脫的事兒,莊園上下如今的戒備是愈發嚴實了。
連我到門口的時候都被小警衛員強行拉下車,說要檢查。不過對於此,和我一起的陳鳴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這小子時不時的拿眼角瞟我,似乎知道點什麼。
坑爹的,我不顧形象的任由警衛員上下其手,美其名曰是搜身。而後又看着對方極為淡定的朝着半靠在車門上的陳鳴打了個招呼,連手都沒碰到那傢伙。
等重新回到車上,我白了陳鳴一眼,「嘿,有後台的就是好啊,像咱們這種沒人罩着的回個家還得人有人欺負。」
我這話含沙射影的厲害,幾乎把除了張家之外的家族全部給說了進去。
沒辦法,如今張老以身體不適為理由閉門不見,別說底下的小弟子了,我自己都有好些時間沒有見到那個老傢伙了。
甚至有時候我會猜想,他是不是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為了避免張家大亂,故而其他幾位族長就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直到我親自去祠堂看了,確定張老的長生牌位還好好的,才勉強信了那老頭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但就是因為張老長久不露面,導致其他家族內部有些小心思的人對我們張家不再如此恭敬了,就比如剛才那個小警衛員,沒本事沒靠山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旁系,面對我和陳鳴的時候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讓我想不吐槽都不行。
說句話的功夫,我腦子裏各種雜七雜八的想法已經轉了一圈,而車子也開刀了莊園外的小花園呢,司機下車給我拉開車門。
我無聲嘆息,起身就要下車卻被身側的陳鳴拽住了手肘。
「……別想太多,但憑藉你的實力就不會有人打張家的主意。」
說罷,他便鬆開了手掌,頓時溫熱的觸覺消失,我咧嘴朝他笑了笑,利落的下車關門轉身朝着燈火通明的大廳走去。
其實剛才我有句話很想說出口,當初你們其他三大家族因為張老施加的壓力勉強答應讓我守護蟠龍玉佩。
現在給我撐腰的人生死不明,也不知歸處,各大家族內部估計蠢蠢欲動,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了。
即使陳鳴在陳家有些地位,陳老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但總有 那麼幾個人想要謀取私利。
莊園內那麼多人,族長們挨個兒也管不過來唄。
緩步走上低矮的台階,我聽見身後的越野車油門大開,緊接着掉頭離開。陳鳴又接到任務了啊,不像我,待業好久了。
如果不是自己晃悠着找活兒干,恐怕每個月的工資都要不保。
「吱啊。」
推開厚重古樸的大門,出乎意料的,大廳內一個人都沒有,水晶吊燈閃閃亮的掛在那裏,不知為何有些刺眼。
我忽然很想回到紫禁城,和陳永泰侃侃大山,再調戲一下陳沖。
「回來了?這一回你的動靜可不小啊。」
角落裏傳來一道蒼老的人聲,我嘆口氣,認命的走在這個中央的皮質沙發上坐好,等着對方走過來。
連老慢悠悠的端了兩杯咖啡,臉上帶着一如既往和藹的笑意,將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試試,新買的,連晨也說不錯。」
我無心和他繞圈子,開口進入主題,「在平原基地內有什麼發現?給你們送來的試管呢?」
在我回到紫禁城張家酒店的那一天,我就讓馬天宇將所有的東西通過空間法術傳送了過來,還直接導致了那小子消耗過大幾天不能下床,連吃飯都是花姑親手餵的。
連老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抿了好幾口據說是新買的咖啡,隨後滿足的閉上眼仰躺在沙發上,久久不曾說話。
我默默等着,也不着急。
順便將入目之處打量了一遍,似乎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廳內的擺設有微妙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