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叫了起來:「城主,沒法上去!有蛇!」
龍應天抬頭,他們周邊的樹上不知何時攀爬上無數的蛇類。[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形形色色,大大小小,都朝他們吐着芯子。
再見多識廣,這麼多的蛇蠕動着吐芯子,還是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他對叢淵的了解都來源於祖父、父親口口相傳,這些年他馴養大白二白,以為已經做足了準備能走出叢淵。直到身臨其境,才知,他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各種嗜血成性的猛獸源源不絕的從林中湧來,而他們的體力是有上限的!
有兩名侍衛倒了下去,立刻就被野獸們衝上去分食,不過片刻功夫就被啃得屍骨無存。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役。
難道今天要全部死在這裏?
龍應天舉目四望,眼前陡然一亮——這些野曾並不攻擊女人!是獸王在操縱!
「芷兒,彈琴!」龍應天一邊應付着野獸,一邊朝她大喊。和野獸打架和與人打架不同,完全沒有章法,它們看中的是他身上的肉!只有把獸王引出來,才有彈判的可能!
白芷聞言,這才從驚駭中收回心神。慌忙盤腿坐下把琴置於膝蓋之上。
她能肯定,剛才的吹笛的和黎明是同一個人。他是故意用笛音引他們走進絕境!她何不用琴曲哀求他放過他們?
四婢分東南西北護住她,強忍着心頭的恐懼。
修長的玉指一划,錚琮之音便在林間泄開來。
一邊是殊死搏殺,屍骨遍地,一邊是如泣如訴的哀鳴,似在哀求着什麼……
琴音初起的那一瞬,猛獸們的攻擊似乎停頓了兩秒。龍應天大喜,吼:「兄弟們,保護白芷姑娘,戰鬥到底!」
激昂的吼聲在林野里迴蕩不休,和着哀絕的琴聲,傳得很遠很遠……
天地似乎也為之動容了,陽光漸暗,一大片烏雲籠罩了上空,風起,獸鳴,這樣的戰役,慘絕人寰……
淚,成串成串的落下來,滴在琴弦上,又被震動的琴弦震成細碎的水珠。
如果他死了,她怎麼辦?
這一刻,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一路而來心底生出的那些猜疑全都不重要了,現在,她只要他活着!
忽然,錚……的一聲,琴弦斷了。
她怔怔睜開眼,抬起手,不知何時指尖已經破了,鮮血汩汩而出。
野獸們廝殺了大半天,已經被血的味道激起了心底最原始的**,目標不已經不再滿足於龍應天等人,瘋狂的攻上來。
侍衛們一個個倒下,被啃得渣都不剩。保護圈越來越小,最終被獸攻破,潰散。
四婢們自顧不暇,慌亂的應付着野獸的攻擊,漸漸脫離了白芷。
而白芷,一直怔怔的看着她流血不止的手,渾然不絕危險在靠近。
一頭狼發現了漏洞,騰空一躍嗷叫着撲向她……
「芷兒!」龍應天飛身撲過去,一刀斬斷狼爪,慣性之下,他撞到了白芷背上。他本來就受了傷,這一撲撞登時吐出一口血了。
白芷這才如夢初醒,匆忙回頭,接住龍應天:「應天,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龍應天還來不及回答,兩白黃斑老虎又撲了過來。
想也不想,白芷就撲在了龍應天身上,緊張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意想中撕心裂肺的疼並沒有來臨,世界仿佛靜止了。猛獸嗜血的咆哮停了,烏雲散開,陽光重新照射下來。
白芷愣了愣,睜開眼,慢慢抬起頭。
逆光下,藍袍的男子踏着滿地死傷的野獸,朝他們緩緩走來,剛才還殘暴嗜血的野獸們全都停止了攻擊和咆哮,齊齊為他讓道,就連樹梢上的蛇群也無聲無息的散去。陽光把他高大的身體投出更加高大的影子,一點一點的籠罩了他們。他的出現,讓白芷有種做夢的感覺,她揉了揉眼睛。
這個孩子氣的動作顯然娛樂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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