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庚愣了一會兒,疑惑地問道:「不知道劉上校這話思?難道你認為他們應該俯首貼耳做日本人的奴隸嗎?」
「做日本人的奴隸和做英國佬的奴隸有什麼區別嗎?」吳銘笑着說道:「不過是嚴苛和殘酷的區別而已。據我所知,馬來亞、印尼的外,是沒有公民權的,說句難聽的,不過是些奴隸而已。而且那些當地人似乎都歸順了日本鬼子,卻是一批奴隸在抵抗,我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得到什麼?」
「難道是想打跑日本鬼子,再讓英國佬來繼續統治,或者是想因為抗日而得到英國佬的好感,對他們能夠統治得寬鬆一些。」吳銘略含諷刺地繼續說道:「殖民地,那些都是英國佬的殖民地,歷史上,英國佬勾結土著人迫害屠殺華人的事情,陳老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陳嘉庚臉沉了下來,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半晌才低沉地說道:「南洋有一千萬華人,歷史上的苦難一定不會重演。」
「一千萬手無寸鐵又不齊心的傢伙,比不上一千個武裝齊備的士兵。」吳銘嘆了口氣,「我總得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才能決定教他們什麼吧?您知道,戰士不光是要有好的身手,更要有一個執着的信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陳嘉庚是個富豪,也是個有氣節的強烈的愛國者,但他不可能象吳銘想得那麼遠,看得那麼透。在吳銘看來。那些南洋義勇軍用犧牲和英勇並沒有讓華人得到應有的地位和回報,戰後英國人勾結土著人軟硬兼施,用陰謀詭計又對華人進行了清洗和鎮壓,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華人沒有一個遠大地目標,平白的奮鬥卻給別人作了嫁衣。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陳嘉庚沉吟着說道:「南洋華僑,特別是老人歷來有這麼一個觀念,飄洋過海是為了求財,不想參政、議政。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沒有參政、議政的權力。掙到手的錢也會被人搶走。」吳銘冷笑道:「這又不是一次兩次的教訓了,有錢的永遠不如有槍地,那些南洋土著是什麼德性,想必陳老先生比我要知道得清楚。」
「沒想到竟然會牽扯這麼深,這麼遠。」陳嘉庚苦笑着說道:「這件事情太大了,我得和南洋各地地華僑首領好好商量一下,大家都是商人。不懂得政治呀。」
「不懂就學唄,陳老先生想不想當個華人獨立建國地總統?」吳銘笑嘻嘻地開玩笑道。
「華人建國?」陳嘉庚被吳銘的遠大目標給忽悠蒙了,囁嚅着喃喃說道:「一個夢,一個宏偉的理想。」
「也是一個註定要付出犧牲,流淌熱血的艱難之路。」吳銘鄭重地補充道:「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日本人咱們都不怕。還怕那些英國佬不成。緬甸一戰,依我看來,英國軍隊頂多算是二流。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趁着戰後世界格局發生變化,一千萬華人獨立建國應該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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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濛濛的天宇上閃爍着動人地光芒,周圍似乎都在靜穆的沉睡,唯有一群華僑子弟圍坐在訓練營地外默默無語。
「劉成,你把我們叫來,到底有什麼事呀?」華僑子弟李嘯海張嘴問道:「今天下午就瞅你狀態不對,你怎麼了?」
劉成瞅了瞅大家,嘆了口氣,「我今天無意中聽到了陳先生和劉上校的對話,所以把大家找來商量一下。」
「害怕了,不就是訓練嚴酷嗎?」趙笑眉撇了撇嘴,「早就聽姓譚的說過了,我就不相信咱們會堅持不下來,第一批不是就有兩個女的挺過來了嗎?」
「不是這事。」劉成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如果有誰要真堅持不下來,那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快說吧,別吊大家胃口了。」李海嘯不耐煩地說道:「明天就要開始正式訓練了,早點回去睡覺,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就是,就是。」眾人隨聲附和道。
「今天陳先生和劉上校見面,忘了吃藥,我便給他送去。」劉成很神秘地說道:「我到了門口,正聽見他們談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