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員外馬上耷下了眼皮,重新恢復了那副麻木不仁的模樣,慢悠悠地轉回了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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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夏潯來說,接下來的日子非常平靜。他除了打理自己的生意,就是開始着手物色黑鍋接替人,同時儘可能地轉讓、售賣自己的產業,而這一切都是對外打着要回江南完婚,對齊王則大表忠心,說是為了給齊王去北平採買毛皮、獸筋等貨物。
夏潯已把陽穀之行的經過向齊王詳細稟報了,在蒲台縣出手救人的時他也沒有隱瞞,還順口提起了打碎腰牌的事。一塊牌子齊王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是聽說要等到數九寒冬,才能解決皮毛獸筋的來源問題,他不免有些失望。
好在他的圈地運動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從這上面弄到了大筆的銀錢,暫時不虞支付方面的問題。他沒想到採辦毛皮獸筋等物的本錢,夏潯會主動為他代墊,感動之下,對於夏潯要回江南完婚的事情,齊王很慷慨地答應下來,這樣一來,夏潯要挑選一個人在他不在的時候為齊王打理生意的要求自然也順利通過了。
應付的齊王滿意了,接下來的幾天夏潯就開始張羅生熟鐵的銷路,好在他以前雖未經過商,卻也不至於對生意是個完全的門外漢,再有肖敬堂這個理財高手從旁協助,經過幾天的忙碌,這件事終於理出了眉目,楊文軒的生意已經上了軌道,手下幾個大掌柜都是人精,根本不需要他事必躬親,有了章程、有了門路,自然有人把他的生意打理的妥妥噹噹。
隨即全文夏潯便在與生意場上的朋友一起飲酒時放出了自己要明年春天回鄉成親的消息。肖敬堂輾轉從外人口中聽說了這個消息,登時驚喜若狂,立即飛也似地趕來見大少爺。一見他便老淚縱橫地道:「少爺終於肯回故鄉了,少爺肯成家立業,老肖也就放心了。多少年,多少年沒有回去了呀……」
在此之前,通過張十三的描述,夏潯感覺到,似乎楊鼎坤、楊旭父子和他們的家族有着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恩怨,他又清楚地記得,他正式頂替楊文軒來到楊府的時候,肖管事曾對他說過,要他儘快解決終身大事,衣錦還鄉,迎娶娘子,看起來楊旭與故鄉那邊的關係非常的複雜。
而這一切的真相,只有眼前這個肖管事才可能知道的比較詳細,夏潯既然要去江南,對於楊家的恩恩怨怨就得先有個了解才行,對於他那個到現在還一無所知的未婚妻,他心裏也充滿了好奇,於是他馬上溫言解勸道:「肖叔,不要哭了,這是好事啊,你何必傷心呢。」
肖敬堂擦擦眼淚道:「是啊是啊,老肖這是高興,高興的。」
夏潯按他坐下,說道:「肖叔,父親以前和我說起過家鄉的事,只是語蔫不詳,那時文軒年幼,也記不住許多,如今既然打算回去,文軒想聽肖叔仔細說說咱們家的事兒,咱們回了家鄉,總要見見族中父老的,到時候,如何相待才能拿捏准了分寸。還有我那未婚妻子,以前也……」
夏潯這麼說,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楊文軒的父親是五年前去世的,就算他臨死那一年才對兒子交待過與家族的恩怨,當時楊文軒也不過十六歲,說一句年紀幼小,不諳世事勉強也能搪塞過去,肖管事現在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自家少爺,此處說話縱然有所閃失,也不致因此讓他生起疑心。
肖敬堂果然沒有懷疑,實際上楊旭是在幼年時聽父親說起過與家族的恩怨,後來漸漸長大,父親反而不再提起此事,只不過雖然不明白其中詳細情形,楊文軒卻也明白自己父子在家族那邊受了極大的委曲,因此一向不喜歡提起家鄉的事來。
一聽夏潯問起,肖敬堂又是辛酸又是激動地道:「是啊,少爺還是小時候聽老爺喝醉了酒時,偶爾講講故鄉的事。少爺從小就懂事兒,知道老爺在故鄉受了族人的大委曲,從此絕口不提家鄉事,連回鄉娶親也耽擱了,少爺這樣做可不該啊,以後該好好對待少夫人才是。」
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道:「少爺小小年紀就離開了故鄉,這麼多年都沒和那邊有一絲一毫的聯繫,少夫人家裏都不知道少爺您是生是死,現在何處呢。還好,老肖記得少爺是六歲離開家鄉,五歲時訂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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