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但猶豫了一下,陳牧還是稍微撩起一點,沿着縫隙看了一眼摸到的小冊子,卻見是一本有些破爛的黃紙小冊子,隱約能看到『……風刀法』幾個字。
「唔。」
陳牧心中微動,但手上卻不動聲色的遮掩住動作,悄悄將小冊子收了起來。
如果屍體上摸出什麼賬簿、地圖之類的東西,那最好是當做不知道,一來對他無用,二來有可能引來麻煩,但如果是一部殘破的刀法,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多半也是旁人不要的,否則的話夜裏早就被殺人的拿去了。
劉三等人也注意到了陳牧的動作,但彼此對視一眼後,卻也默契的不過來瞧問。
「走嘍!」
幾人前後一陣忙活,將屍體搬到了一輛小木推車上,然後就推着推車往城外走去。
城北不遠處就是亂葬崗。
陳牧和劉三李六等人,將屍體一路運到了地方,然後就地一扔,也不需要去掩埋,這裏夜晚有野狼出沒,正好餵了狼,來日有空再打獵幾頭,賣上幾張狼皮吃酒。
當然事實是三人都不願意在城外久留,在城裏他們這一身差役的皮好歹還有點作用,到了城外兵荒馬亂,誰管誰是誰,多呆一刻鐘就多一分危險。
幾人匆匆忙忙的扔完了屍體,一路返回城裏,直到進了城,幾人才都長出一口氣。
「陳二,今兒怎麼說,一起吃酒去」
劉三笑呵呵的看向陳牧問道。
他其實不叫劉三,只是姓劉,單名一個『松』,不過家裏排行老三,所以便都這麼稱呼,陳牧上面有個早死的哥哥,在家裏是老二,所以別人也有叫他陳二的。
「不了。」
陳牧擺擺手。
喝酒吃肉,勾欄聽曲,他當然也是想的,可實在是囊中羞澀。
差役這份活,說是比較安穩,但其實拿不到幾個銀錢,基本上都被上面的官吏剋扣乾淨了,到手的也就勉強夠個平日吃喝,如果想闊綽一點吃個花酒,那便完全不夠了。
何況陳牧家裏現在,還有一個小他七歲的妹妹,整天還得藏在家裏不敢出去,相當於是多一個人要養活,遠比不上家境還算不錯的劉三等人。
劉松看着便要離去的陳牧笑了笑說道:「陳二,你那妹妹差不多也能到出嫁的年紀了,不如我幫你找個門路,讓她嫁個有錢人家,以後好歹衣食無憂,你也能得上一筆銀錢,日子能過的舒坦許多,你看怎麼樣」
與陳牧同僚數年,他是知道陳牧的情況的,當初陳牧的爹病重,為了治病算是把家底花了個乾淨,現在當着差人又拿不到幾個錢,還得養着一個不方便出門做活的妹妹,只能說比起更底層的貧民,算是不缺吃食,不會餓肚子,但其他方面就差強人意了。
陳牧聽到劉松的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笑臉,微微一笑,道:「再等兩年吧,她還太小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身體還在重病當中,身邊只有年僅十二歲的陳玥陪着,給他忙前忙後遞水餵飯,讓他這幅身體才慢慢好起來。
雖然沒有以前十二年的感情,但兩年裏的相處,他也早已認下這個妹妹,何況就是他初來乍到,也不可能做出拿她去換銀錢的事情來,那種行徑實在與畜生無異。
「行,你要是有想法,就和老哥說。」
劉松也不勉強,笑呵呵的拍了拍陳牧的肩膀,然後就帶着李六吃酒去了。
與劉松等人暫時分開,陳牧沿着巷道走着,先是到了大街,在街角拿出十枚宣錢,買了兩個白米饅頭,然後才往家去。
「這物價……」
陳牧掂量着口袋裏所剩不多的宣錢,微微搖頭。
根據過去的記憶,十多年前的時候,一枚宣錢就能買一個饅頭,現在卻漲到了五枚,不是饅頭漲價了,而是宣錢被各種私鑄、亂鑄,漸漸開始不值錢了。
這也直接影響到了他這種最下面的差役,因為發下來的銀錢,一直都按宣錢結算,雖然近年來象徵性的多漲了一貫,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