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滯,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位鄭局長當初只怕是喜歡過那位謝曉娟的,怕是當初還把咱當過情敵呢,如今還在念念不忘,卻真是冤枉了咱啊。不過他既然提起這個茬來,又把酒瓶子搶了過去,說不得只能遂他一次意,誰讓人家是「官」,咱又有求於他呢?反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如今說出來也只是一笑之資,無非找個藉口多灌咱一杯酒罷了。
「罰,這個必須要罰,呵呵。」賈亮起鬨的嚷道。
「認罰,我認罰,呵呵。」吳天也呵呵笑道。
鄭建軍「啪」的一聲,把酒瓶子墩在了桌子正中間,道:「好,吹了這一瓶,這事兒就算了,你們公司那點事兒也算了!」
一聽這話,吳天臉上立馬變了顏色!
這可是剛打開的整整一瓶五糧液,五十二度的烈姓酒,別說剛才三個人已經分喝了一瓶,就算讓吳天自己細酌慢飲也不見得能喝得下,更別提要一口氣「吹」完了。
這個鄭建東,這是故意刁難!話都已經明擺着的,咱要是不喝,二十年前的舊賬不說,如今公司的事情也別想解決!
更甚至,吳天懷疑之所以工商局那邊盯上咱們公司,只怕也是這個姓鄭的手腳——要知道如今所謂的廣告監管又哪兒來的那麼嚴格,只要不是特別出格的,任你誇大也好,誤導也罷,各種手法多了去了,誰還真當回事兒?
你丫不就是當了個小小的副局長嗎?不就是剛好管到了老子頭上?竟然就翻出了二十多年前的舊賬來公報私仇來了?
「吳天……」賈亮站起了身,一雙眼睛灼灼的望着吳天。
從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兄弟,自然很清楚吳天的脾氣,素來傲然的吳天又豈會忍得下這口氣?別說他了,就是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咱們兄弟豈能讓人這麼欺負?大不了這破公司不開了,也得把這瓶酒摔在他鄭副局長臉上!
吳天抬頭和賈亮對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也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慢慢的伸手抓起酒瓶,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道:「老同學,這酒……我喝!」
「吳天!」賈亮叫了一聲。
吳天一手舉起酒瓶子,另一隻手朝賈亮輕輕擺了擺,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
無非一瓶酒罷了,咱認這個虧,服這個軟,也不能真箇和鄭建東撕破了臉,畢竟人家是「官」,是正管着咱的官。以他手中的權利,想為難咱那小小的廣告公司實在太容易了,就算這次治不死咱,就算再輾轉拖別的關係度過這一關,可也經不住人家三天兩頭給你挑刺兒找麻煩,那樣的話你再好的生意也別想幹下去。
咱倒是無所謂,光棍一個,大不了轉行咱不在廣告圈子裏混罷了,可賈亮卻有老婆孩子要養,不能因為咱,坑了兄弟啊!
有氣也得憋着,有火也得忍着!
五糧液再好也是酒,喝到喉嚨里依舊是個辣,咽到肚裏依舊是燒得慌,吳天卻是鎖着眉心,憋着氣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酒精迅速上頭,吳天腦袋裏暈暈乎乎的想着,如果當初父親不是因為站錯隊而失勢,自己身為衙內,又豈會正眼看他鄭建東一眼?如果當初自己畢業後能夠不辜負父親苦心用盡往曰的人情關係給自己安排的工作,在體制內好好乾的話,現在也不見得現在比他鄭建東差!如果自己做生意能多用一點心,把公司做大做強,手裏攥有足夠的資本,也不見得就會被他鄭建東隨意拿捏……
如果再來一次……
「吳天!」
賈亮的叫聲聽在吳天的耳朵里,似乎很遙遠,他感覺自己摔倒了,倒是不痛,只感覺眼皮很沉重,強力撐着也只能睜開一條縫,縫隙中可以看到鄭建東俯視的笑容,嘴唇開闔着說道:「還剩下一兩沒喝淨啊,不過算了,能讓當年的天哥認罰服軟,已經讓我很滿足了,哈哈。你們公司那點事兒就算了啊,我先走一步,老同學喝多了,就不用送了,哈哈……」
吳天想咬咬牙根,卻發現自己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也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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