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朝廷冊封的事情,讓哀家把印綬和聖旨送過去。諸卿意下如何?」
群臣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能不戰就不戰。
司馬昱更是說道:「太后,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如今城內無多少可戰之兵,僅憑百姓的協防,聊勝於無。適才臣與司馬無忌交談,他斷言僅憑建康城當前的力量,只能堅守城池三個月!」
「太后,臣以為此時還需觀望!」這時劉惔又站了出來。
「劉大人這是何意?」褚蒜子頗為不解地道:「那日你在朝堂上慨然陳詞,為應對叛軍出了三條應對之策。其一就是封賞蒲箐、姚襄及其部眾,安撫其心,化解一場刀兵之禍。其二是堅守建康城,以待援軍。其三還要準備好巡狩地方之事。這三件事朝廷都已經在做,或者是正在準備了,眼下蒲箐、姚襄他們既然願意罷兵止戈,接受朝廷的冊封,為何又再起變故?」
「是啊!這仗能不打就不打!建康乃是我晉國的都城,王氣所在,豈能讓這些胡虜的血污了宮城?」
「建康的守備力量本就不足,這一戰最好是不打了。把蒲箐、姚襄這兩個逆賊打發到偏遠的地方去不好嗎?其二人野心勃勃,但處於嶺南,必不敢再起兵作亂的,此時安撫,來日等朝廷恢復了元氣,大可以興兵討伐嘛!」
「難道非要逼着朝廷遷都不可嘛?」
看着群臣都十分贊同褚蒜子的話,想要招撫叛軍,劉惔一時之間有一種千夫所指的感覺,但是為了維護晉國的江山社稷,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太后,此一時彼一時!太后和諸位大人可知,城外已經起了變化?」
「有何變化?」
「咱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都被擋了回來,於是只能往地道里出城。但太后可知,自地道返回的斥候都說了什麼?胡人大軍就在城外大開殺戒,方圓百里之內,寸草不生,雞犬不留!許多百姓都慘遭毒手,婦女被欺辱,被圈禁,甚至淪為兩腳羊,成了胡人的果腹之物!」
「呃……這能說明什麼?」
眾人都很疑惑,胡人不是經常幹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嗎?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劉惔苦笑着道:「太后,叛軍既然決定接受了朝廷的冊封,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而且他們見人就殺,燒殺搶掠,導致大量的百姓出逃,這是想做什麼?僅僅是為了發泄嗎?不,他們一定是在掩蓋着什麼!」
「何以見得?」
「太后,建康城內各大士族家裏都挖有地道,或許叛軍是想靠這種辦法,尋找地道以襲擊建康城。又或者,叛軍是想徹底切斷建康城與外界的聯繫!更有甚者,他們可能是想掩蓋一些事情。譬如說,魏軍殺來了!」
這最後的一個猜測,其實才是劉惔想說的。
劉惔一早就對招撫蒲箐、姚襄二人的部眾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能拖延一些時日,穩住叛軍,讓城內的軍民和王公大臣們有時間召集兵馬,有時間準備充分地逃出去。
但現在叛軍答應得如此爽快,劉惔就不得不懷疑其二人的險惡用心了。
姚襄這廝劉惔是見過的,他有識人之明,知道這廝不會久居人下,還腦後生反骨。他們要答應接受朝廷的冊封,早就答應了,何必等到現在?
「什麼?魏軍殺來了!」
「這可怎麼辦,胡人作亂,現在魏軍又大舉進攻,莫不是天亡我大晉也?」
整個偏殿頓時亂成一鍋粥。
「肅靜!」褚蒜子蹙眉道:「劉大人,這都是你的揣度之詞,萬一叛軍是真的有心接受朝廷的冊封呢?」
「不會的。」
劉惔沉聲道:「太后不妨一試。等上個三五日,臣相信城外的叛軍自然退去,姚襄不會傻到做建康的屏障,去跟魏軍死磕的。」
會稽王司馬昱起身道:「劉大人,你為何這般篤定魏軍就一定會南下?萬一魏軍並不南下,又當如何?」
「倘若會稽王是冉閔,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冉閔是否會乘勝追擊,一舉搗破我建康?」
「這……」
劉惔所說的這番話,在所有大臣的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