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兄弟二人,長孫生具潔癖,連夫妻敦倫都厭憎不已,只生一子,便再也不肯與妻同房,長房要開枝散葉,全靠這個二孫兒呢。
盧太公臉色陰晴不定,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哪裏還拿得出一個主意。
遠處一陣嘈雜聲起,眾人抬頭去,遠遠一行人馬已經擁至長橋。
「罷了!我死!」
盧賓之目欲噴火,怒視着楊帆,猛地抽出侍衛腰間佩劍,橫向自己頸間。
「賓之,不可!」
盧仲伽倉惶大叫,幸賴盧賓之身邊侍衛身手了得,急忙伸手扣住盧賓之的手腕,長劍鋒利,已在盧賓之頸間劃破一道血痕。
盧老太公踉蹌了一下,險險沒有嚇死,李慕白氣得跺腳,那高齒木屐跺在木板上,「嗒嗒嗒」的似馬蹄聲聲:「楊二郎,你就真的如此不開情面嗎?你要不怕折壽,老夫這就給你施禮,求你饒過了那小畜牲!」
盧老太公傲氣全無,憤懣地大呼道:「老夫替孫兒一死,向你謝罪,楊郎中,你如何?」
「哈哈哈哈……」
楊帆突然長身而起,扶住欲待行禮的李太公,又對盧太公道:「兩位老人家愛惜晚輩,拳拳之心,令人感動。只希望這狂悖小子能夠體會到兩位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才好。你們若想楊某不殺盧賓之卻也不難,但是須得答應晚輩三個條件!」
盧老太公一聽還有希望,抬頭一那一群人簇擁着長安令的儀仗已經過了橋頭,急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了腔子,一迭聲地道:「你說,你說,你快說,柳徇天馬上就要到了!」
楊帆笑道:「這卻不急!」他走過去,對馬橋附耳說了幾句話,馬橋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神氣。了楊帆一眼。又一眼那位娉娉靜立的寧珂姑娘,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向樓下趕去。
楊帆回身笑道:「好啦,馬將軍能夠阻他片刻,現在就說說我的條件吧!」
楊帆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條,盧賓之馬上返回范陽祖宅,今生今世,不得離開范陽一步!」
范陽就是北京和保定的一部分。那裏是范陽盧氏的根基之地。楊帆這一句話,就把盧賓之打發回老家去了。盧仲伽正恨孫兒無能,害得他偌大年紀跟着出乖露醜,把牙一咬,恨聲道:「使得!」
楊帆又道:「第二條,散佈各處的盧氏族人盡數返回范陽。三年之內,不得復出!」
盧仲伽怔了一怔,臉色頓時一變,眼下南疆空出許多職位,范陽盧氏正在積極參與謀劃,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如果盧氏族人盡數返回,豈不坐失良機?
楊帆的笑容有點冷:「怎麼?」
李慕白聽了楊帆這個要求。一怔之後。雙眼卻陡地亮了起來。
各大世家為了空缺出來的官位爭來爭去,可是空出來的職位雖然不少。想爭這個官位的各方勢力卻更多,世家只是佔了人力上的資源優勢,不可能一手遮天瓜分這些職位,若是少一個盧氏,其他世家就能多安排兩個子侄。
李慕白馬上對盧仲伽低聲道:「這楊帆少年意氣,悍不畏死,若不應允,恐怕他真是寧可舍了一死,也要把盧氏拖下水去,老兄,謹慎!」
盧仲伽狠狠地橫了他一眼,沉聲道:「我盧氏家族如今在朝為官者不下二十餘人,依你所言,難道要盡數辭官歸故里?嘿!皇帝雖然巴不得打壓世家,可是只怕我盧氏真要這麼做,皇帝反而要日夜不安了?」
楊帆道:「盧氏家族已經做了官的子侄,自然不在此例!」
盧仲伽聽到這裏,心中稍安,想了一想,只好忍痛舍了南方那許多空缺,咬牙道:「這一條,我也答應!」
楊帆道:「第三條,盧氏子侄難免有對楊帆心懷不忿的。如果這三年之中,有你們盧氏家族未曾返回范陽的子弟意圖對我不利,我們雙方相鬥,生死各安天命,盧氏族人將來復出,不得以此與我為敵!」
這一條比起第二條實在不算什麼了,盧仲伽想也不想,便道:「老夫答應!」
楊帆道:「好!那麼就請盧太公以盧家列祖列宗名義起誓,若是盧家違背誓言,千年世家將毀於一旦,從此再無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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