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裏也經常不落家。
但那是因為,家裏只有他一個人。
再沒有別人。
他不想一個人呆着。
「但公子。你一直託了人幫季坊主在江北邊軍里找她的二弟,你還不是還打聽到他的下落了?你就去和她說說這件事……」
他看着樓雲的臉色,他明明是想追到太倉說話的樣子,卻偏偏要忍着。
他不好再勸,替樓雲牽着馬拐到了太學所在的錢塘門大街上。
春風樓就在太學旁邊。
一路上是秀王、恩王兩位王爺的宅府,接着又是京城武學。樓雲坐在馬上,把心事壓住沉思着,任馬前行。
待會到了春風樓,陳文昌也應該會來,他當然是絕不會提醒陳文昌,不要以為訂親就萬事大吉了,男人討好老婆的任務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小子太狡猾,當面說得大大方方,什麼好女多家求,樓大人你儘管去提親我一點也不介意。
轉過頭,這小子就訂了七月初一成親。
這一回的罵戰里,前一月他樓雲是在審案子,現在一個月他被官家封了福建安撫使。
要不是這樣,孫昭對他去高麗出使時養泉州官伎的彈劾,絕不會罵了兩次就停止。
他絕沒有養外室好不好?!
而且他和王仲文根本不一樣,他還沒有娶老婆好不好?
這樣的事情要是和王仲文那樣傳的天下皆知。他這輩子都不用娶老婆了!
孫昭太會噁心人了。
陳文昌那小子早就心知肚明!
「和陳洪說一聲,把新開河道的事情傳出去吧,這樣一來,西河道上的碼頭也就馬上定下來了。還可以看看各處的榷商們有沒有意思要一起籌些款子。官家內庫里的錢是不能動的。」
他皺眉看向了北方,眼睛卻沒有落在流出京城的運河船上,卻是北方的天空,
「金國為了這一次的戰後和談,要派使臣過來了。如果能在使臣回去前開工,也是件好事。」
季青辰剛才所坐的那條河船里,前後艙隱約能看到不少男女的人影。
他知道。季辰虎和許淑卿,還有她從唐坊帶來的兩位媽媽和隨行坊丁。
聽說,甚至她還傳信到了明州城,和兩家剛剛與唐坊結了親的小海商商量。問他們有沒有意思去太倉那地方買荒地。
樓雲策着馬,一邊想着季青辰的打算,一邊懶洋洋地向太學所在的錢塘門走去。
去春風樓,孫昭這回要談的事情樓雲也知道,就是福建各地官學裏的安排。
孫昭是要探問一下他這個新任安撫使。除了四書的基礎課本,福建官學平常到底應該講「經世治用」還是講「天理人慾。」
王仲文的貼子他也收過了,前天他去了明州城,在王家吃了一頓家宴。
王仲文也沒提別的,只是和往常一樣說了一些文章和官場上的閒話。
經世治用,這是他樓雲在四明書院學來的。
他來是軍職出身,又經商懂經營,所以在他看來,學到知識就要用來做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這四年他去了泉州城做官。看到那些被朝廷供養又胡作非為的宗子宗親們,他覺得「存天理滅人慾」也不是沒有道理 。
修心養性真是太重要了。
因為季青辰的院子也在錢塘門大街邊上,他收了貼子打算去春風樓時,心裏何嘗不想着特意路過她家的門前,萬一遇上了能說上一句話。
現在,季青辰都已經坐船離開了。他的精神頭就全沒了。
到春風樓去見孫昭,見那個彈劾了他十三次的老頭,誰會有這樣的興趣……
就這樣拖着馬蹄,終於過了京城的宗學,到了官庫貨棧附近。
樓雲眼巴巴地從季青辰緊鎖的家門前路過。
「停馬。」
他勒住了馬頭。牽馬的駿墨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
在樓春等家將們疑惑看過來的眼神里,他一臉慎重地對向駿墨點頭道:
「你說得對,這些日子我公事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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