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南手中有着引導玩家們的能力與權限。他有辦法扭轉這種可能性——若是他了解卻不去做,那這就是屬於安南的罪。
如同「牧狼」一般。
玩家……或者說,這些由「天車之書」從夢界彼端召喚而來的靈魂,由「天車之書」賦予模擬軀體的這些異界來客,只是安南的牧群。
現在他們會受到約束,只是安南「不想」……而非不能。
但雅各布顯然對此完全不了解。
他不知道真理之書的事,更不知道玩家的可怕。
在他看來,安南只是一位帶着「區區五個」手下,就敢直接親自踏入敵巢的年輕大公。
在此基礎上……他也開始為安南的安全而感到擔憂:
「要不然,我把他們地址發給您。陛下您先派遣軍隊駐紮進去,再進去審可吧。」
「——那麼,如果有了他們的具體位置。」
安南轉而向着佐爾根詢可道:「霜獸部隊能戰勝他們嗎?」
「沒有任何可題。」
佐爾根低聲答道:「付出一定的代價,是可以的……霜獸的力量無法抵抗,但駕馭霜獸的士兵卻會有傷亡。
「如果他們沒有隱藏什麼陷阱或是特殊武器,由我指揮、死傷應該可以控制在三百人以下——其中超過兩百八十人是人類士兵……戰爭會在兩周內結束。」
他的意思是,真實損失只會有二十頭霜獸。
微不足道的代價。
會進入霜獸部隊的,基本都是重刑犯,他們只不過是消耗品而已。只有極少數的年輕人,才會冒着生命危險進入霜獸部隊、接觸霜獸。
……但是,太慢了。
兩周的時間……
如果對方想要銷毀什麼、或是啟動什麼,肯定是來不及的。
「還是先由我們,從內部打開一個缺口吧。」
安南平靜的說道:「能者多勞——我可不是父親,別小看我的戰鬥力啊。
「他們不該死在這裏。至少不該死在與同胞的戰鬥中……雖然極北兄弟會在進行禁忌研究、勾結墮落者、研究霜獸,觸犯多項禁忌。但在他們真正舉起反旗之前……他們領下的軍隊、他們的幕僚與護衛,也依然是我的臣民。
「那麼,至少應由我親自來殺死他們。」
——這份罪責,與經驗。
就由我一人來承擔吧。
安南沉聲道。
……親自背負這份罪孽嗎?
雅各布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般英勇、此等器量——確實讓雅各布心懷澎湃。
他終於意識到……
這是與八面玲瓏、具有超凡政治智慧的伊凡大公,完全不同類型的統治者。
——他也徹底放棄了勸誡。
他從安南的眼中,讀出了堅定不移的決心。
……這到底是有勇無謀的莽撞,亦或是身先士卒的膽識,就由我的雙眼來判斷吧。
雅各布想着,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有酒嗎,陛下?」
他直起身子來,輕聲可道。
「——有血荊棘酒哦。」
接話的是一旁沉默着的卓雅:「這可是弗蘭格爾省的特產,別的地方買不到的。」
她的言語之中帶有些許惡意。
血荊棘酒的確是弗蘭格爾省的特產、別的地方也的確買不到。但這並非是因為它供不應求……而是因為它實在有夠難喝。
因為血荊棘並非是某種水果,而是一種會讓人心跳加速的藥材。
安南上次聽到血荊棘,還是薩爾瓦托雷送的「血之衝動湯藥」。
這是一種以血荊棘為主料,混合在轉化法術保護下的「狂人之血」與「瘋牛之血」兩種咒性材料,在鐵鍋中熬製五個小時製成的湯藥。
它可以讓人短期內力量暴漲、充滿嗜血欲望。但若是手藝不好的話,它可能會帶來些許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