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再有幾個月就該祭祖了,這件事最好等到祭祖的時候再說,到時候你給祖先們磕了頭,認了身份,這事基本就差不了。」
面對林耀的時候,林勝文顯得很親切,頻頻看向他腦袋上的傷,一臉的關心模樣。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林勝文對他表現的親近,一方面是他出身本家三房,與林勝文是一個支脈,另一方面則是他頭上的傷,實際上是為林勝文挨的。
之前說過,東山地區形勢複雜,宗族勢力龐大,這裏的人很抱團。
塔寨如此,其他村落也是如此,每年圍繞着用水,用地,還有魚塘的歸屬以及一些其他利益,經常會爆發械鬥。
這次械鬥,爭的是小河灣附近的八里蝦池,械鬥的時候林勝文沖的靠前,陷入了圍攻,要不是林耀護着他沖了出來,弄不好能被人活活打死。
為此,前身護着他往外沖的時候,腦袋上被人敲了冷棍,這才落下了一身傷勢。
「耀哥,昨天的事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估計我就懸了,本來我大哥要親自來給你道謝的,可他外面有事回不來,說先欠你一頓酒,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兄弟兩的事。」
「勝文啊,大家同宗同族,這些客套的話就不要說了,換成是我估計你也會護着我衝出來的,你說對不對?」
林耀這麼一打趣,林勝文也笑了,笑道:「那肯定的,咱們三房比照大房,二房本來就差點,能在塔寨屹立不倒靠的是什麼,團結啊!
三房中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林勝文的兄弟,誰有難我會袖手旁觀?
耀哥,我今天把話擱在這,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你就看我表現吧。」
林耀笑着點頭,林勝文有千般不好,但是有一點是好的,他這人直來直去,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別人這麼說,轉個頭就能忘個乾淨,林勝文這麼說,那是他真這麼想的。
林耀以前是塔寨人,但是他走了十年,十年前的塔寨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現如今,很多事早已物是人非。
這次臥底重回塔寨,破冰,抓魚,撥亂反正,警察的責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也是塔寨人,不想看到塔寨再繼續錯下去,所以他正需要林勝文、林勝文這樣的人照應。
「耀哥,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坐了一會,林勝文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話?」林耀看向林勝文,道:「說啊,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耀哥,你十六歲就離開了塔寨,一走就是十年,這次怎麼想將戶籍遷回來了?」林勝文看着林耀,片刻後又道:「輝叔也想知道。」
林耀抬眼看去,他很清楚這些話不止是林勝文再問,同樣也是三房的房頭林宗輝再問。
畢竟,現在的塔寨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塔寨了,明面上塔寨是禁毒模範村,背地裏卻是大毒梟的老巢。
哪怕林耀以前是塔寨的人,也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若不是昨天宗族械鬥的時候林耀表現出色,又救了林勝文一命,恐怕代號梅花a的輝叔,林宗輝,還不會開這個口。
而且就算是這樣,這件事也不是蓋棺定論。
讓林耀等幾個月,等到祭祖之後再談戶籍遷回的事,估計也有在這幾個月內考察林耀,摸清他底細的原因在。
只是這些問題,林耀心裏知道,臉上卻不會表態。
他前世就是警察,這一世又是臥底警察,兩輩子加起來的專業素養讓他明白,有些事能說不能做,有些事則是能做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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