鴦再三的拒絕,便也不願再胡攪蠻纏下去。
只苦笑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也罷,姐姐只當沒這事兒便是。」
說着,就待告辭離開。
「且慢!」
鴛鴦忙喊住了她,麻利的從腰間扯了錢袋子下來,一股腦倒出些散碎銀子,往晴雯手上一塞:「旁的我也幫襯不上,這些銀子你拿去,且先幫你那哥哥另租套房子,再看看有什麼好營生——若是不夠,我屋裏還存了十幾兩。」
她雖不肯應了晴雯的請託,卻到底是個熱心腸的。
晴雯心下暖洋洋的,卻又哪裏肯收她的銀子,忙伸手推讓着。
兩下里你推我讓的拉扯了幾下,一塊碎銀子不慎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一頭鑽進了不遠處的花圃中。
晴雯忙追了過去,撥開兩叢石榴,眼見那亮閃閃的小東西,就在樹根底下躺着,便伸着胳膊去抓,誰知卻一把撈着只粗糙的大手。
「呀!」
晴雯嚇的尖叫一聲,連退了幾步,卻忽見那灌木叢中立起個雄壯的身影,卻不是孫紹宗還能是誰?
「二……二爺?!」
晴雯愈發的愕然,不過很快她恍然起來,轉頭掃了鴛鴦一眼,扁着嘴道:「我說姐姐非要來這裏說話,感情竟又約了二爺。」
這一個『又』字,卻是立刻喚醒了那段尷尬的回憶。
鴛鴦忍不住窘道:「你別胡……」
「姐姐有什麼好慌亂的,我素來不是個多事的,這兩年裏也未曾說過什麼。」晴雯說着,又向孫紹宗道了個萬福:「不敢攪擾二爺的雅興,奴婢先回去伺候大姐兒了。」
說着,也不管鴛鴦還想分辯些什麼,便楊柳扶風似的去了。
她這一走,鴛鴦便更是慌了手腳,將個臻首縮在胸前,支支吾吾的道:「二……二爺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我……」
正『我我我』的打着磕巴,忽然間一隻小手,便被孫紹宗攥在了掌心裏、
鴛鴦嚇了一跳,那瑩玉也似的柔荑往會一縮,卻卡在了虎口處的疤痕上。
感受着那疤痕的猙獰與粗糙,鴛鴦一時倒忘了掙扎,脫口問道:「二爺的手是怎得了?」
「什麼?」
孫紹宗先是一愣,繼而才明白過來,她這是在說自己虎口上的疤痕,隨口笑道:「當初殺那蠻人第一勇士時震裂了虎口,後來便留下了些疤痕,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着,他將那枚散落的碎銀子,放在了鴛鴦手心上,又贊道:「難得你這般公私分明,又能兩頭兼濟,在我家做個女管事,倒還真是屈才了呢。」
小手被孫紹宗攥在掌心裏,又聽他對自己交口稱讚,鴛鴦只覺心下亂糟糟的,欲要再行掙脫,卻死活提不起多少力氣。
當初對賈赦不假辭色,甚至不惜以死相抗,那是因為她打從骨子裏,就瞧不起這等全無志氣的酒囊飯袋。
而面對孫紹宗這等,朝野上下一致公認的棟樑之才時,她那錚錚傲骨便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尤其前幾日,孫紹宗與太子共乘龍輦的英姿,前往太廟祭天的英姿,還在鴛鴦腦海里揮之不去……
便在此時,鴛鴦卻忽覺手上一松,卻是孫紹宗主動放開了她的皓腕。
鴛鴦心底湧出些悵然若失,忽聽孫紹宗又道:「近些時日,你可曾見過平兒?」
不提平兒倒還罷了,這一提起平兒來,鴛鴦下意識掃了眼葡萄架里的鞦韆,鵝蛋臉兒頓時漲了個通紅。
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卻不妨腳下一絆,竟摔了仰面朝天。
孫紹宗被她一驚一乍弄得有些發懵,等反應過來之後,忙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
誰知那鴛鴦左腳一落地,身子竟又是一側歪?
「怎麼?是不是崴腳了?」
孫紹宗忙扶着她,道:「先找個地方坐下,緩一緩看看還能動彈不。」
鴛鴦又羞又窘,稀里糊塗的便被孫紹宗按坐在了木板上,直到發覺臀下搖搖蕩蕩,才猛然間醒悟,自己竟是坐在了那駕鞦韆上!
她猛地扯着繩索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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