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預料之中,但這位四九城聞名的紈絝衙內,竟也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就讓眾人有些詫異了。
這一不小心成了眾人的焦點,仇雲飛半頗有些得意的賣弄起來:「本官最近跟府衙的仵作老徐相處久了,對這驗屍倒還有些心得喏,你們看這傷痕的顏色,分明是死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才弄上去的!」
見眾人還有些不解,仇雲飛便又進一步的補充道:「這人死了以後啊,血液漸漸就凝固不流通了,肌肉皮膚也都會有些變化,所以死後和死前造成的傷口,總會有些差別。」
他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眾人卻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由都把目光又轉到了孫紹宗身上。
&如仇檢校所言。」
孫紹宗唯一頷首,道:「想要造成這種傷口,至少也要等到死後一兩個時辰若真是圖財害命,斷沒有當時不取,卻等到一兩個時辰之後,才把扳指擼下來的道理。」
蔣老七又恭聲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等孫紹宗回答,仇雲飛便搶着道:「肯定是兇手先殺了他,後來有人發現屍體之後,又取走了他身上的財物。」
這番推測倒也還算合理,可見這小子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孫紹宗又在那屍身上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站直了身子,回頭問道:「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什麼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拿走了死者身上的財物?」
&個……」
蔣老七略一猶豫,便搖頭道:「可能性不大,因為發現屍體的是兩個大人和三個孩子,這拖家帶口,估計不敢亂來。」
如此說來,第一發現人的嫌疑確實不大,畢竟若是當着孩子的面搜刮財物,想要隱瞞可不容易。
不過孫紹宗還是交代蔣老七,去把一家人找了來,準備再仔細盤問一番。
當然,這只是為防萬一罷了,真正讓孫紹宗看重的線索,其實是……
&檢校,你帶幾個人沿街再去各家酒樓里問上一遍,記得把自己的身份、家世都亮出來,語氣也不妨跋扈些。」
仇雲飛卻並未領命,而是疑惑道:「宛平縣的捕快們,不是已經挨個打聽過了嗎?怎得還要……」
&為有人在撒謊!」
孫紹宗伸手向外一指,冷笑道:「我來之前,曾仔細盤問過死者的親屬,他在這附近並沒有熟人,應該只是因為心情鬱悶,才跑來這附近的酒樓買醉。」
&方才我仔細看過,這街上有不少的酒樓、青樓,想必夜裏一定也是熱鬧的很。」
&麼,那兇手就是膽大包天之輩,動手時完全不在乎被人瞧見這種可能性雖然不是沒有,但真要如此大膽,他也不必浪費力氣把屍體拖進巷子裏,乾脆直接逃走就成了。」
&麼,死者在離開酒樓的時候,街上便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也就是說至少也是子時過後。」
&者既然一直喝到子時以後,酒樓要打烊時才醉醺醺的離開,店家對他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基本可以推斷出,要麼是店家怕惹禍上身,才三緘其口不肯透露實情;要麼,那店家本身就是兇手!」
&然,後面一種可能性並不大,畢竟死者甚少離開榮國府,再刨除見財起意的可能,與這裏的店家結下死仇的幾率極小。」
&以我才讓你挨個去恫嚇一番,把那說謊之人找出來!」
聽了這番分析,仇雲飛頓時來了精神,嘿嘿笑道:「要說嚇唬人,小爺我可是最拿手不過了!等着瞧吧,我保準兒讓那胡咧咧的店家,哭爹喊娘的把實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