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孫紹宗剛從湖廣回來的時候,尤二姐其實就想拉着他過去求子來着——為此還特地找了個『父子相認』的由頭。
可惜後來因為瑣事繁忙,最後終究未能成行。
不過就算真能成行了,也終究不敢在孩子面前表露什麼,至多不過是讓尤氏,在床上替他喊上幾聲『爹爹』。
而這之前在寧國府的時候,就已經……
閒話少提。
心知尤二姐因為阮蓉再度懷孕,正吃味的緊,孫紹宗自是要寬慰一二,故此當場便應下,等到下此休沐時就帶她去棲霞庵中『求子』。
尤二姐滿意之餘,又拿出了十二分精力,直痴纏到後半夜方才罷休。
…………
且不提孫紹宗借着三分酒意,如何的肆意暢快。
卻說望江樓宴散之後,有一人整夜滴酒未沾,卻酗酗然好似酩酊大醉。
他一路憨笑着,回到了臨時落腳的小院,推開堂屋的房門,就見自家婆娘正在燭台下侍弄針線活兒,便不管不顧的撲將上去,把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好一通親。
婦人先是被嚇住了,等他那口水糊了滿臉之後,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用秀繃子托住丈夫的老臉,嫌棄的呵斥道:「又發酒瘋,今兒這是喝了多少?!」
男人並不答話,反而滿屋子踅摸了一遍,最後問道:「岫煙呢?去把她給我喊來!」
卻原來這廝不是旁個,正是之前在望江樓上,險些被侍衛們當成刺客的邢忠。
「這醉貓,才消停幾天就又喝上了!」
邢妻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到底不敢過分招惹他,再加上擔心自己獨力難支,待會兒未必能把他弄到裏間去,便自顧自去西廂房裏喊了邢岫煙過來。
邢岫煙聽說父親又喝了個爛醉,忙跟着母親到了堂屋裏,原是想先把邢忠哄到裏間安歇,然後再燒些醒酒湯給他。
誰知進門之後,就見邢忠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雙目炯炯有神,全不似往日爛醉如泥的模樣。
當下母女兩個便有些無措。
邢忠見女兒到了,裝模作樣的拿起茶杯抿了抿,忽地一拍桌子問道:「你們可知道今兒我見着誰了?」
母女兩個對視了一眼,邢妻便罵道:「這一驚一乍的,難不成是見了王母娘娘?」
「呸!你這沒見識的婆娘!」
邢忠啐了一口,使勁瞪着妻子,有心要喝罵幾句,但轉念一想,現如今自己可也是親近過龍子龍孫的主兒,同一個蠢婆娘有什麼好計較的?
當下又重新擺好了姿勢,得意洋洋的道:「說出來不怕嚇死你!今兒我在望江樓,可是親自伺候了太子爺的酒局!」
伺候酒局什麼的,明顯是自吹自擂。
但邢妻不疑有他,卻是被唬的不輕,當下拍着胸脯『天老爺』的喊着,於是愈發讓邢忠洋洋自得,添油加醋的編了好些大話,就差說太子十分賞識自己,要給自己封侯拜相了。
這下連邢妻都聽出了虛實,就更別說是一旁的邢岫煙了。
她無奈之餘,正琢磨着該如何悄然退場,不曾想邢忠話鋒一轉,忽然就落到了她頭上。
「對了丫頭,孫家二郎今兒跟我說,已經單獨給你騰了間院子,到時和他府上叫什麼『香菱』做個鄰居,還說過幾日會讓那香菱來咱家,同你好生商量着該如何佈置。」
「和香菱比鄰?」
邢岫煙臉上登時多了些喜色,她早聽說香菱雖是奴婢出身,卻是個好詩文有才情的,更兼一等一的好性子,若同她比鄰而居,自是再好不過了。
「孫家二郎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邢忠說着,忽然面色一肅,不容置疑的道:「你素來是個省心的,別的爹也就不多說了,可有一樣得提前交代下——進了孫家之後,不管怎麼樣,你也要儘快生個兒子出來……」
「爹!」
「老爺!」
聽他說的如此直白,邢岫煙當即羞紅了臉,一旁的邢妻也是頗有些不滿——這話倒不是說不得,可也該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來說才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wangshuge.net/